喝了碗薑湯,原本滲入了些寒氣的身子慢慢暖和了過來,聞珩舒展了下身體,看了下天色,已到了去翰林院的時間,“替我更衣。”
聞珩是此屆科舉的狀元郎,才學容貌家世無一不是眾多學子中的翹楚,殿試之時,當今聖上曾讚賞道,“子崢風采卓然,有逸群之才。”
子崢是聞珩的字。
當今聖上雖然在對外之策頗為昏庸,但看人之才卻是有的,能得他一句誇獎的人確實不多。
“子崢近些日來有些不同,可是遇到什麼事了?”一身著官服的中年人問道。
“並無,多謝張大人關心。”聞珩拱手道,溫文爾雅。
張大人笑著搖搖頭,便去檢視自己手中的典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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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日夢中相見已經過去了一月有餘,聞珩雖然每日回屋早睡,卻也沒能進入那有些神奇的夢境,每每醒來皆有些悵然,而席舟的情況也差不多,等待了一月依然沒能見到聞珩,詢問系統,得到的答案則是時機未到。席舟無法,只能靜靜等著。在等待進入聞珩夢中的期間,觀察易珺的舉動成了他用來消遣的最佳方式。
從進入易珺的識海到現在已經三個多月了,易珺的變化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此時的他因為戰功卓越已經成了一個小隊長,看起來格外瘦小的身體成了他的代名詞,軍中戲稱他為“爆發的小個子。”
易珺每次聽到這個形容的時候都會咧嘴一笑,然後一拳揍過去,和他們戰成一團。開始的時候易珺勝少敗多,可是有了多次戰鬥經驗,易珺足以把對手給揍趴下。
就像現在,易珺就把一個渾身肌肉的粗莽大漢壓在地上打,打得他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我認輸!”粗莽大漢連連喊道。
易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爽朗一笑,朝粗莽大漢伸出了手,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你現在猛的跟頭牛似的,也不知道你這麼小的個子哪兒來的這麼大的力氣。”粗莽大漢揉著被打疼的胸口,轉瞬哈哈一笑,“不過你是真厲害,我服了!”
易珺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服了就好。”說完,轉身看向圍觀計程車兵們,“還有誰來?”
眾人齊齊擺手,“頭兒你現在厲害的很,我們可不敢和你打了。”
就在他們小隊鬧成一團的時候,有一個人跑過來說道,“左將軍來了。”
左將軍身長八尺,虎背熊腰,只是遠觀便感覺到一股凶煞之氣,加之他臉上的刀疤,許是有止小兒夜啼之效。易珺細細端詳,發現這左將軍雖然氣勢有些駭人,但其實長得還不錯,如果愣要添上個英俊之名也能勉強湊合。
易珺喝了一聲,周圍計程車兵盡皆迅速集合,腰板挺得筆直,向左將軍行禮。
左將軍的步子停在了易珺前方,垂頭看他,皺眉不悅,“哥兒?”
易珺屬下計程車兵盡皆縮了下脖子,既有些膽戰心驚,又有些看熱鬧的期待感。之前他們沒少拿這個打趣他們頭兒,結果盡皆被揍了個鼻青臉腫,現在他們倒是敢說個子小什麼的,但哥兒之類的話,他們可萬萬不敢輕提。也不知道他們頭兒敢不敢和凶煞的左將軍對上。
易珺和左將軍的身高差了足有一個頭,兩人站在一起愣是襯的易珺跟嬌小的瓷娃娃一般,好似一戳就碎掉了。
讓看熱鬧計程車兵們有些失望的是,易珺這次並沒有揚起拳頭揍上去,而是微微一笑,“左將軍說笑了。”
左將軍的一雙虎目在易珺頸窩處掃了一眼,並沒有看到硃砂痣,而是看到了一個橫到鎖骨的猙獰的疤痕,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長得太過弱小。”
易珺笑了一聲,“左將軍說笑了。”
同樣的一句話說出來的卻是不同感覺,左將軍總算是正視了易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