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什麼,快步走過去把手機撿起來,才發現裡邊的電話已經持續通話了一個多小時,他正想說話,只見手機螢幕忽地灰了。
通話斷了。
陳驚鶴:
宿明問:怎麼了?
陳驚鶴沉默一會:我跟你爸的電話斷了。
宿明:?
晚上十點鐘,拎著行李箱行色匆匆的宿爸爸帶著宿媽媽從門口進來,一進屋就四處找人,最後在客廳裡見到十年未見的二兒子。兩人的樣貌也沒多大區別,宿媽媽臉上更是帶著濃妝,顯然是剛從片場下來馬不停蹄趕過來的。
宿黎正在跟宿明一起看動畫片,一扭頭就看到爸爸媽媽站在旁邊,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夫妻倆就上前來抱住孩子,摸摸臉摸摸手,神色激動地說著。
你這孩子,怎麼出來也不跟爸媽說一聲。
真的瘦了,以前手臂還有點肉,現在摸不出來了。
這小臉長開俊些,臉頰多點肉好看。
餓了吧,塔裡沒東西吃,想吃什麼爸爸給你做。
崽崽站起來,讓媽看看長多高了。
宿黎微微一怔:我剛吃飽,玄聽給做飯了。
他剛說完下一秒就被宿爸爸緊緊抱在懷裡,聽到爸爸激動的耳語:瘦了,但是出關好,人就在眼前,不像之前,想起來總是心口悶得慌。崽崽,咱們下次閉關別這麼長時間了,這一眨眼都長這麼大了,爸爸看著難受。
宿黎聞著家人的味道,這是他在塔裡日思夜想的氣味,積攢許久的情緒似乎被父母的話勾了出來,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想家了。
父母的叨叨絮絮在此時此刻變得格外的親切,宿爸爸擔心孩子跟家裡生分,於是趕忙去雜物間翻出來一些影碟,邊走邊道:崽崽看這,這些年發生的事爸爸都錄下來了,我們可以看錄影。
等等宿明看著那箱影碟阻攔未及,只能看著他爸將家裡的黑歷史隆重播放,還用上客廳裡的影院系統。
影碟還有些個,宿爸爸就一個個放,從宿黎閉關那一年開始放。
播到過年的時候,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還留了個位置給他,一起祝新年快樂,宿爸爸舉著酒杯慶賀著,說著離崽崽出關還有十年。過生日的時候,蛋糕上寫著兩個名字,給宿明慶生的同時也要空下時間當給他許願。
舉辦派對,野餐,宿明剃光頭,宿鬱考上研究生一個個原先在家人口中說過的事情真實地展現在他的面前。
宿黎眨了眨眼,他後悔了。
離玄聽站在後邊,靜靜看著毛毯上坐在一起的一家四口。
陳驚鶴走了過來:怎麼不過去?
離玄聽看著宿黎的背影,腦海中頓時略過很多畫面,我想我現在不應該打擾,你怎麼也過來了?
年紀大了,看不得這些。陳驚鶴倚在落地窗處看外邊的月亮,混跡人世久了,怎麼感覺十年像是萬年過去了。
離玄聽沒說話,陪他靜靜站在窗邊,聽著客廳電視裡熱鬧的聲音。
*
宿家恢復到往日的熱鬧,早晨起來又有熱乎乎的早餐吃,宿媽媽回來幾天迫不得已回去拍戲,好像跟十年前沒什麼變化。
除了陳驚鶴。
宿黎見著陳驚鶴賴在家裡,問道:你平時不是很忙嗎?
陳驚鶴道:現在半退休了,事情都交給別人了。
宿黎意外:有人給你接擔子?
陳驚鶴瞥了不遠處的離玄聽一眼,這不在那忙著嗎?
宿黎:
離玄聽去了趟教育局,把宿黎參加測試考試時間定在了下學期開學。
測試時間確定下來,家長們便忙著給宿黎找各階段的練習冊,動作最快的是陳驚鶴,一天時間,把各種教輔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