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也驚訝於龐倍的意志力。但是,劇烈的疼痛和強行保持神智清醒的藥物讓他大量流汗,他又失血嚴重,身下的床單已經被汗水打溼,而他的喉嚨裡像有一團火在燃燒。
一名軍醫用浸滿清水的棉球輕輕溼潤他的嘴唇,再次詢問他,“要進行麻醉麼?”
龐倍用眼神表示不願意,他輕輕閉了下眼睛,再睜開雙眼,“我會盡量保持平靜,請儘快完成手術。哦,對了,我忘了問,究竟傷得如何?”
主刀的羅菲勒說,“還好,只有部分肝臟需要切除,脾臟已經縫合了,也已經開始止血了,這比我想象的最壞的可能要好很多。這還要感謝她用來捅你的那把刀,它實在是夠鋒利。再忍耐十分鐘,我儘快縫合。”
龐倍微微閉上眼睛,“太好了。”
他放鬆下來,右手卻依然緊緊攥著床單,忽然覺得手指間有幾縷細絲,他抬起右手,看到一根鉑金色的長髮纏在自己指間,他這才忽然想到,這裡,不就是她的住所麼?他身下現在所躺的床榻,也許是她一兩天前躺過的。
哦對啊,王宮裡唯一有人居住的就是這座偏殿,他受傷後軍醫們立即把他送到了這裡。
當時是事急從權,現在一想就覺得……彆扭。
他打量這間寢宮,看到床頭對面的梳妝檯抽屜全被開啟了,珠寶首飾和奇奇怪怪的小玩意散落了一桌一地,顯然之前有人進來亂翻過,而這些價值連城的珠寶凌亂地躺在地上,那說明來人的目的並不是它們。
啊,對了,她先回到了這裡,取了那把她自己改裝的槍,裝上彈丸。她也許本以為我會把朱理帶到這裡來……
她……
龐倍猛地睜開眼睛,命令一名軍醫,“開啟視訊!接通弗理哀!”
弗理哀出現在螢幕上,“將軍!另外那條隧道里剛才發生了爆炸,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