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不對勁,才猜到你竟然做出了這麼大膽的事。諦瀾,你現在該擔心的,不是我是否在剛才眼睜睜看著讓你先吃虧再向你賣好——你還不明白麼?你,我,我們是綁在一起的,我們現在該擔心的,是怎麼平復親王殿下的怒意。另立新王,對他來說只是要耗費多些時間,並不是辦不到,明白了麼?”
聽到“另立新王”時,諦瀾手臂上的寒毛一根根立起來,原本滑膩的肌膚上佈滿雞皮疙瘩,她像幼年每次感受到危險時那樣習慣性地握緊了瞬凝的衣袖,然後,她的眼淚緩慢地從眼眶流出來。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多麼愚蠢的事。
另立新王,那麼,被新王取代的舊王,會怎麼樣?
她渾身顫抖,哽咽著把瞬凝的衣袖抓得更緊。
瞬凝把她攬在懷裡,他的手順著她的頸子滑到她的手臂,撫平她手臂上一粒粒的雞皮疙瘩,他的頭靠在諦瀾的頭邊,柔聲安撫她,“別怕,有我在,一定會保護你周全。別怕,諦瀾……”
他的聲音溫和,手上的動作也無盡溫柔,可是諦瀾卻越抖越厲害,她抓住瞬凝的手,想要讓他停止撫摸她。
瞬凝把她擁緊,看似清瘦文弱的他,力氣卻很大,他一隻手就把她箍得緊緊的,然後,他一邊垂首親吻她的脖子,一邊將另一隻手伸進她的紗衣之下。
沒過多久,諦瀾雙頰發紅,她嗚咽著搖著頭,臉色潮紅,“不,不……”
瞬凝的聲音依舊溫和,但卻像完全聽不到她的反對,“諦瀾,你既然敢於冒險下蘇合香魅惑親王,一定是有把握在今晚懷上他的孩子吧?這是放手一搏的豪賭啊,如果你贏了,只要帝國不亡,你的地位就無人可以撼動,確實值得一搏。不過,當你輸了呢?讓我教你最後一課吧,要賭,不能只想著贏了會怎麼樣,更要想想自己能否承受輸了的後果。”他說著,手指在她頸後一拉,那件珠光寶氣的流蘇珠衣從她身上滑落在地毯上,發出“啪嗒”輕輕一聲。
諦瀾全身顫慄不止,她用雙手抓住瞬凝的那隻手,像是要推開他,又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那樣抓緊他,她的臉上泛起潮紅和一層薄汗,用牙齒咬著下唇。
瞬凝熟練地將她嬌小的身子在懷中一轉,握著她的雙肩向下一壓,諦瀾就被平放在地上,他的雙手順著她的胸口劃過她的肚臍,小腹,握住她的兩膝分開,撩開她的紗衣,俯首親吻。
窗外花木的枝葉在夜風中搖動,黑色的影子投在窗格之上,室內,諦瀾和瞬凝的身影交纏,投在這座寢宮的牆壁之上。
諦瀾全身出了一層汗時聽到瞬凝以無比平靜的聲音宣佈,“親王一定說過,請神子儘快生下子嗣,那麼,臣就為您盡力吧。”
她想要尖叫表示抗拒,可是他用力一撞,將她想要表示憤怒與不甘的尖叫撞得支離破碎,她緊緊摟著瞬凝同樣汗津津的脖子,指甲在他後背上劃出長長的血痕,急促喘著氣。
瞬凝的動作終於停止時,諦瀾的心也終於逐漸平靜下來,她喘息著冷靜想,不,我還沒有輸。我還有一個機會,我會抓住這個機會。
從蘇芳來的特樂賓女爵,我會和她合作……
她用指尖磨蹭著織錦地毯上的花紋,另一隻手把瞬凝散亂的長髮繞在手指間撫摸,再像她自從幼童時就常做的那樣,將他的光滑的長髮放進口中不住輕咬輕舔。
瞬凝擁著諦瀾的脖子,眼睛半闔,溫順地躺在她身邊。
夜闌人靜,湖心宴會廳中的歡宴仍未停止,悠揚婉轉的樂聲隔著湖面遙遙傳來,亦真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