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面前。
而曲元的女王,卻像是毫不知曉這禁忌,也沒感受到其他人的尷尬,童言無忌說出來之後還又歪著頭看了看他們兩人,語氣中頗含讚歎,神情近乎純真,卻隱含一絲放蕩地低聲說道,“一種顏色,兩段風流……”
在曲元,這麼盛讚男子的容貌,通常不是什麼好意。更何況,這幾天來,帝國方面的大小官員都看到了,曲元這位女王,內寵頗多。她用這樣的語氣和神情讚譽將軍和親王的容貌,實在是令人尷尬。
朱理面帶溫和笑意看著女王,“帝都金髮碧眼的青年才俊多不勝數,神子日後到帝都拜謁皇帝陛下時自然知道。”
他一句話就把女王弄得蔫搭搭的了。
女王無聲嘆口氣,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意興闌珊,她一會兒看看桌上鋪著的羊皮卷,一會兒再側首看看瞬凝,似乎百無聊賴。
這邊,圖魯斯和曲元方的官員已經確認協約內容無誤,雙方都明白重點是框架大體,至於細則,可以今後再一點點確定,其中恐怕有不少還要一邊試著執行,一邊摸索,再進行修改,不可能在倉促間全部敲定。
圖魯斯跟著朱理的時日並不久,但卻深知這一位是雷厲風行的性子,比起當執政官沒準更喜歡打仗,哪敢耽誤他太久,幾條大條款一經確認之後立即向朱理表示可以簽字了。
朱理也知道細枝末節不可能在幾天內做好,更何況,他扶助瞬凝脫困,發動政變,以雷霆之勢在一夜間不聲不響將女王手下的勢力該收回的收回,該翦除的翦除,只要暫時瞬凝聽他的話,順利推行督政之後從上到下的行政機構都安插了帝國派的人員,就再不怕曲元以後還會翻起什麼大浪。
所以,朱理毫不猶豫,拿起筆在羊皮捲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再從懷中取出一枚印鑑,印上圖章。
他簽名之後,龐倍作為對王都世嘉完成了軍事佔領的軍方代表,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加蓋了自己的圖章,此後,圖魯斯等人也一一簽名,帝國這一方全部簽名完畢,雙方將一式兩份的協約互換,再一一簽上自己的名字。
雙方簽訂協議之後,朱理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模樣,既沒有露出欣喜的表情,也沒有如是負重,在他看來,這件事遲早會做,他不過只是前來完成。
反倒是女王顯得有些激動,她拿起了簽好的協約,仔細看了又看,呼吸稍微沉重,珍而重之將屬於曲元的那份協約收進一個金屬盒中,再交給大臣收好。
這件大事一完成,曲元和帝國方的幾位大臣都適時地歌功頌德,尤其圖魯斯,雖然在眾人高唱頌歌的時候頗為感到與有榮焉,但更加用力地拍朱理和龐倍的馬屁,連不在場的希禮也被他拍了一番,曲元的那幾位大臣更是先大拍朱理龐倍等人的馬屁,再拍女王和瞬凝的馬屁,最後還不忘將遠在帝都的皇帝陛下拍成了帝國開國以來罕見的英主。
屬下在不遺餘力地歌功頌德,簡直變成了怕馬屁大賽,可女王、瞬凝、朱理這幾人倒一直默默無語。
瞬凝和女王自不必說了,簽了協約,重新迴歸蘇蘭託執政官手下,雖然比在叛軍手下討生活要好過得多,可歸根結底,照樣是屬國,比原先的自主權還少,也沒什麼可值得高興的;朱理和龐倍則是聽慣了馬屁,比這還誇張還花樣百出的馬屁都聽得耳朵生繭子,自是不當一回事。
被拍馬屁的人一點反應也沒,氣氛就難免有短暫的尷尬,然後,女王忽然救場似的對朱理說,“殿下,從今以後,曲元的平安和繁榮就要仰仗殿下了,我想和您單獨談一談,不知道殿下可願與我一同烹茶夜話?”她看著朱理,臉上露出小女孩兒般的肯求神色。
朱理不為所動,看向瞬凝,這一位,才是他今後的盟友。
瞬凝略一思索,“殿下,神子,臣等在殿外等候。”說完,他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