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棉布非常吸水,淚水一會兒就隱沒進棉線的經緯之間。
晚餐時,艾麗不能再逃避朱理,她和朱理,還有從王宮回來的希禮一起晚餐。
希禮一落座,就敏銳地察覺艾麗小天使和朱理之間的氣場有了微妙但顯著的變化。他有一秒鐘想要動用自己的能力去探察這兩人究竟做了什麼,可是又按捺住了,即使是朱理和他親近如朋友,也不會高興近臣的窺測。
於是,希禮假裝沒看出來朱理和艾麗之間緊張而曖昧的氣氛,說起王宮中的事。
他們支付的昂貴代價已經開始有了回報,王宮中有幾隻可愛的小鳥告訴希禮,王夫瞬凝因為御前失儀,失了寵,在回宮的時候被留在京郊的避暑山莊了,但對宮人們來說,王夫瞬凝是在行宮養病。
要是說得更直白點呢,就是在這次曲元政局大變之後的第二天,女王和幾位王夫發動了政變,把手握實權的王夫瞬凝給黑了,現在幽禁在京郊的行宮中。
希禮轉動手中的高腳水杯,“殿下,你認為呢?”
朱理放下餐巾,“我們的情況你是最清楚的,如果軍費暴增,陛下在帝都會很難做,所以,我們要儘量快。如果有現成的人,暫時就用現成的人。瞬凝聽起來是個相當穩重的人,他若是得到幫助,應該知道怎麼權衡利弊。年輕的女王身邊,總要留一兩個穩重的人才像話。他既然在前任執政官和叛軍佔領的時期都能與之合作愉快,沒有什麼理由會和我們合不來。”
如果有,就讓這個理由儘快消失掉。
希禮得到朱理的首肯,立即起身,“是。我這就去辦。”
他起身之後忽然對艾麗說,“哦對了,艾麗小天使,女王還送了禮物給你呢。她好像以為你是殿下的女眷。”
正在喝水的艾麗噗一口就噴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做賊心虛啊!心虛啊!
她連連咳嗽,朱理和希禮都趕快上前遞給她手帕,朱理還拍了拍她的後背。
艾麗沒接朱理的手帕,反而瞪了他一眼,臉頰不知是因為劇烈咳嗽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而變紅了,她拿起手邊的餐巾擦擦嘴角,恢復了平靜。
希禮默默看著,唉呀,這種含嗔帶羞的眼神,艾麗小天使怎麼做得可以這麼可愛的呢!可愛到我都想代替朱理承受這樣的目光了!
但他面上不露,正經地說,“女僕應該已經把女王的禮物放到你房間裡了,是一套曲元王都的傳統晚禮服和相配的首飾。”
艾麗接過朱理給她的高腳水杯,舉杯喝一小口水,“女王要舉行正式的宴會了?所以送我晚禮服?”
朱理一行到達世嘉已經幾天了,除了第一天在王宮進行的午宴,女王還沒舉行正式宴會。按理說,她應該舉行至少一場晚宴表示對執政官一行的歡迎的。
朱理笑了,“你要陪我去王宮赴宴麼?”
艾麗看向希禮,“這不是我的職責麼?”當初薇露訓練我什麼儀態,怎麼穿高跟鞋和緊身胸衣之類的,你不是說……
希禮對上艾麗小天使略帶疑惑的目光,不慌不忙微笑,“是啊,是啊,殿下身邊唯一適合作為女伴的騎士只有你,不過,我覺得……”他微微皺眉,“曲元王室的夜宴嘛……傳統上來說……嗯,一向,咳,豪放,在許多帝國人看來,是不太適合淑女參加的。”
豪……放……?
聽起來好像不止豪放呀。
艾麗咬咬嘴唇笑了,壓低一點兒聲音,用一種對不正經的東西好奇的語氣問,“都怎麼豪放了?”她對希禮眨一眨眼,“具體講講啊!”
希禮又是好笑又略微尷尬,看了朱理一眼,只好輕描淡寫,避重就輕說,“曲元自王室以降,乃至平民,崇尚的是天人合一的自然和諧,他們崇拜多神,祖先,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