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出千作弊,但是卻被人從身上搜出了“證據”,他立刻知道,陷害他的,是他當作紅顏知己的那位花娘,她陪著他度過了許多春風得意的夜晚,一直坐在他身邊,就在這一刻還看著他微笑。
手指被砍斷的時候並不太疼。賭場的老闆,是一位三十出頭的女人,得知這事時只是站在二樓的樓梯向他看了一眼,她甚至都沒去觀看行刑的過程,但一早吩咐人準備好了麻藥,像是他這兩根手指早在他闖入她的賭場大門之前就是她的囊中物了。
失去了手指的派力突然間明白了很多從前看不透的事。他收攏人手,一步一步爬著,滾著,醜陋的蠕動著,吸收一切可以吸收的力量,吞下一切能吞下的殘羹渣滓,終於成為一區的老大。
但他始終不敢再去賭場。
派力看著四個手下蒼白的屍體,不斷用左手的拇指摩挲著食指和中指的第二骨節。他好像又看到了賭場老闆從樓梯向下看他的樣子,還有那個花娘在他被抓走時對他微笑的樣子。
“我想知道是誰做的。”派力用手帕掩住鼻子。停屍房裡有種可怕的味道,不是腐爛屍體的臭味,而是冰冷的金屬臺和各種解剖用的金屬工具的氣味,這氣味讓他不舒服。
“知道是誰做的之後呢?”佐奇咧嘴笑笑,輕輕揮一下手,他身後的兩名僱傭兵走過來把四具屍體推進冷櫃裡。
佐奇簡單說明屍檢的初步發現,“全是一槍斃命,四個人被擊中的地方都是喉頭,而其中一個人還是從背後被擊中的。他們不是失血死的,而是被自己的血窒息死的——當然,失血速度也很快。這種方法,傷者在臨死前不會發出大的聲音。”
派力的喉嚨裡“咯”一聲輕響,“你是說,下手的人……是專業的?”
佐奇歪著頭思索一下,“雖然手法很專業,槍法非常準。可我不覺得這個人是職業的。”他看出派力臉色不大好,建議到,“我們出去說吧。這事有點古怪。”
佐奇把手上的橡皮手套扔掉,和派力走出停屍房,“從傷口看是鐳光鎗。每支鐳光鎗造成的傷口是不一樣的,就像指紋一樣特別,掃描傷口形狀就可以在資料庫裡找到槍支援有人的資料,但這支槍並沒在自由市註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