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乾脆癱倒在沙發上,一雙長腿伸得直直的,用腳尖輕輕去碰薇露露在裙襬外的鞋尖,他仰起頭,舉杯,“那麼,就讓我們為粗話乾杯吧,薇露。唉,可惜……”他醉眼中流露出真切的遺憾,看著薇露十數年如一日的容顏,“可惜,你沒安裝女性的器官,你大概理解不了粗話有時候也會很動聽呢。”
薇露對希禮十數年如一日的騷擾不以為意,她微笑一下把腳尖縮回去一點,身子向前傾。
他們兩人碰了碰杯,默默喝完,然後各自起身工作。
春宴過後的,她素手夾著雪茄,紫灰色的菸圈從紅唇中嫋嫋升起,另一隻手捏著幾隻籌碼,輕輕敲在烏木桌上,眼睛看著桌子正中的三張紙牌。
“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徹底投靠帝國?中斷給抵抗軍的暗中支援?”
“哼,你以為他們收拾掉叛軍,接下來該輪到誰了?”
“雷安和他的手下在這次圍剿中還活著麼?誰有確切的訊息麼?索爾?萊特?布萊恩?誰活著?”
“我們還不能確定被剿滅的是不是雷安他們控制的地方。”
“我聽說他和萊特分歧越來越大了。”
“我們沒準可以爭取一下萊特……”
女公爵像是聽不到這些人的議論,她專心看著桌上的牌面,小心將自己的底牌開啟。
一個年紀和女公爵相仿的青年問她,“梅梅,你有什麼看法麼?”他坐在她對面,雖然二十六七歲年紀,但是臉上幾乎沒有鬚根,白嫩得和少年一樣,臉色很蒼白,像是終年不見太陽。
特樂賓女公爵終於開口了,“我和雷安嘛……我不希望他活著,估計他聽到我的死訊也會欣喜若狂,不過呢,他現在繼續活著對我好處大一些,還有——”
她叼起雪茄狠狠吸了一口,手中的紙牌牌面向下扣在桌面上,雙手把自己面前的籌碼嘩啦一下全推出去,“要玩就玩大一點!”
她重新將雪茄夾起指間,吐口煙,微笑,“開牌吧!”說完,她率先掀開了自己的底牌。
牌面掀開的那一刻,就算眾人再憂心忡忡,也還是向她的底牌看了一眼——
這一看,眾人皆是大驚,“royal fsh!”
特樂賓女公爵的底牌,是一張紅桃a和一張紅桃kg,和三張公牌,紅桃q,j,10正好組成一套俗稱大皇袍的同花順。
“梅梅,你的運氣真好!”剛才問她話的青年笑了,“你知道開出royal fsh的機率是多大麼?”
特樂賓女公爵把兩張底牌拿起來,輕笑一聲,“運氣?運氣很重要,可是自己創造出的機會也很重要啊!”她微笑著,將手中的雪茄煙頭點在紅桃國王的王冠上,灼熱的菸頭頓時將紙牌燒穿了一個洞。
她扔下仍冒著黑煙的紙牌,一雙綠眸閃動著捕食者眼中才有的光芒,將圍在牌桌周圍的眾人挨個審視一遍,“各位,相信你們和我一樣,想要的並不是歌舞昇平,不是國泰民安,而是建功立業的機會,眼下,就有一個大好的機會……”
她的紅唇翹起,把那張燙黑了的紅桃國王拈在手裡,食指從紙牌上的黑洞裡伸出,手腕輕晃,紙牌在她指間快速轉了幾個圈,“可我們身在蘇芳,除了叮叮噹噹的金幣,我們手無寸鐵,我們不敢購買武器,不敢有私人武裝,我們甚至不敢離開蘇芳,和手握龍騎機兵隊的親王殿下比起來,力量懸殊得就像一頭狐狸和一頭惡龍。”
紙牌又在她指尖轉了幾個圈,她的綠眸眯起來,笑得十分開心,“狐狸沒有堅硬的鱗與爪,更不會噴火,它要怎麼打敗惡龍呢?別說惡龍了,連熊和豹子它也無能為力啊!”
她將另一張底牌,紅心上燻黑了的紅桃a拈起來,輕輕吹了口氣,“能和惡龍對抗的,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