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正說著,抬頭看看,“嗯?大米怎麼怎麼把我們往這兒領?這裡全是野草呀!”
大米正埋頭在倒下的野草叢中啃食呢,易弦仔細看看,它在啃的是野草生出的草籽。
他和何田說話時跟著大米漫步,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大片野草叢中。周圍的野草經歷了一冬天的風雪,全都匍匐在地上,棕黃色的一片,枝葉間還有星星點點的殘雪。這些草個頭十分高大,如果還是直立的,最高的應該有一人多高,何田仔細辨認,看到五指型的葉子和細細的杆,“唉,這是野麻。我好久沒來過這裡了。”
“麻?和三三讓我們種的那些不太一樣啊。”
“嗯。這些也能踩出麻,但是纖維粗硬,只能做成麻繩什麼的,做衣服是不行的。你沒看,連大米都不吃它們的莖葉,只挑草籽吃。”
易弦撿起一根麻,摸了摸麻桿,想了一會兒,“我們砍一些帶回家。”既然纖維粗硬,應該也能當填充材料。
他和何田商量過,用乾草當填充物太浪費了,那可都是草料呀,都是家中動物過冬的食物。因此他們決定到山下村子買一船麥秸稈運回來,村民們收穫了小麥,麥秸稈要麼直接在地裡燒了當肥料,要麼收回家垛著當引火草料,家中有家畜的,還能當保暖的墊料。現在應該還有很多沒用完。
現在,他放眼看看這一片野麻地,這要是都收起來,也要運兩三次才能運回家呢。
這可比到山下村子去買麥秸稈要方便得太多了!
易弦抓住大米耳朵揉揉,晃晃它的腦袋,“大米,你可真聰明。”
於是,何田和易弦不再撿野菜了,拿出鐮刀把倒在地上的野麻一把一把摟起來收割了,再用繩子捆成一捆一捆的,讓大米馱到小船邊。
第一批野麻運回家後,他們就不再帶大米來了。
他們又往返了兩次,直到下午四點,才把這片野麻幾乎收割完。
運回家的野麻在窩棚前堆成三座兩米多高的小山。
易弦和何田忙碌地把一捆一捆的野麻抱進窩棚裡。載著第三批野麻划船回家時,太陽漸漸躲進雲層後面,像是一滴墨汁滴進了天空,雲朵像被水墨暈染,快速地黑了起來,空氣中聞得到溼潤的氣息,相信很快就會有一場大雨。
剛收割的野麻來不及壓成方方正正的草塊就得趕緊收好,因為還蓬鬆著,它們很快填滿了乾草窩棚中的空位。
這時天上的烏雲已經黑得要滴出水了,何田和易弦趕快開啟陶器工坊,把一捆捆野麻搬進去。
幾滴雨滴重重地落在窩棚頂上時,他們倆顧不得把草捆摞好了,一個拋,一個接,只管先把它們都扔進窩棚裡,只要不被淋溼就好。
但最後幾捆野麻還是不可避免地淋了雨。
易弦跑去拿了雨衣給何田穿上,讓她先回家,“你別淋雨了,回去做飯吧。我去抱幾包浮石過來,摞在上面吸吸水分。”
何田回到家,先把今天收集的野菜洗淨,用燒水焯過,再用涼水一浸,放在笊籬上瀝乾,撕成四五厘米長的小段備用,再在一個大陶碗裡放上一杯麵粉,打了幾粒蛋,攪勻,加上一點鹽,再加一點水,調成麵糊。
她減小爐灶裡的火,支上平底鍋,放一大塊豬油,用一隻竹水舀舀一勺麵糊,澆在鍋子中心,提起鍋輕輕晃動,麵糊均勻地攤成一張薄薄的煎餅,在麵糊正面還沒完全凝固時,抓一把野菜,用手指捻一捻,鬆散地撒在麵餅上,再用鏟子輕輕壓平,揚起鍋子,薄餅在空中一翻,再落進鍋裡時,朝上的那一面已經煎得金黃。
何田煎好三張煎餅,易弦回來了。
他先撕了一片煎餅放進嘴裡,又喂何田一塊,“好吃。”煎餅兩面薄脆,有蛋香和野菜的清香,菜葉全都壓平散開在淡黃色的餅面上,像是被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