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一怔,立即發現有什麼不對了……她肩頭靠在易弦懷裡,身子躺在他腿上呢,現在,有個硬硬的東西就頂在她身下。
一瞬間,何田想起了去年冬天兩人第一次一起洗溫泉時的情形——
她還讓他給她擦背!
什麼洗澡時也不離身帶著木棒啊!那是因為這個木棒是長在身上的啊!
啊啊啊啊啊——
還有,平時睡覺、換衣服都沒想過要躲著他!
為什麼一週要換洗一次床單?因為你汙啊!
她想到自己這半年多和一個年輕男人日夜一起,兩人還時常有親暱舉動——連澡都一起洗了,當然是又氣又羞,最難過的是覺得自己從前是個傻瓜,要不是易弦今天不想裝了,還不知道會被他戲弄到什麼時候!
惱羞成怒之下,何田瞪易弦,“你——你讓我自己躺著!”
劫後餘生,易弦看到何田又沒受什麼重傷,正高興得不得了,一高興就忘了分寸,這時一看何田真生氣了,她雪白的小臉上高高腫著幾條指印,額頭上也腫了個包,頭髮散亂,杏核眼裡還淚汪汪 ,小鼻子尖兒紅紅的,一副又委屈又生氣的樣子,趕快不敢再放肆了,老老實實地把何田從自己腿上扶起來。
可是剛扶著何田坐穩了,他又神使鬼差地抱著她不想鬆手了,把鼻尖湊在她耳朵邊頭髮上不停地輕輕蹭蹭,就像他平時蹭小麥那樣,他蹭了蹭她,趴在她耳朵邊說,“你沒事,太好了。”
何田這時被扶著坐起來了,坐的位置就微妙地移動了一下,馬上感覺到易弦明顯的身體變化,頓時羞得兩頰滾燙,可她這時四肢軟得和軟麵條一樣,要是易弦不願意停手,她根本無計可施!
她又著急又害羞隱隱還有些害怕,害怕中還夾雜一絲她說不清的情緒,正不知所措的時候,易弦把她放開了。
他讓她躺好,笑嘻嘻摸摸她頭髮,“你休息一會兒,我收拾收拾。”
他說完,吧唧一下在何田腦袋上親了一下。
何田呆了呆,躺在草墊子上,想到幾個月前把易弦帶回家的時候,他當時也是這麼躺在一塊草墊子上。
現在兩人易地而處了。
她心裡各種思緒亂糟糟紛至沓來,一會兒想到這些時間以來和易弦相處的點點滴滴,一會兒又想到他上次要離開又跑了回來,緊接著看到地上各種破瓦片碎玻璃,又想到這次要不是易弦在,她這會兒的命運恐怕很悲催。
何田胡思亂想的時候,易弦把滿地碎玻璃木屑給打掃了,砸碎的碗盤瓢盆也扔出去,被翻亂的器具也都一一放好。
可他就是忘了給自己穿件上衣。
何田默不作聲,看著易弦忙碌,又偷偷地仔細看他身上那條惡龍的紋身。
何田自己沒有紋身,她的家人中也沒人紋身,但是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這樣大面積的紋身,紋繡得這麼精緻,不是一天紋成的,要分好幾次紋。
再看惡龍隱身的那些雲朵霧氣,這種漸漸暈開的紋身,一看就知道是很小的時候紋了,後來隨著主人漸漸長大而長開了,到了成年之後,就形成自然的彷彿真實雲霧的最終效果。
她偷看了一會兒,不由想,這龍的尾巴究竟藏在哪兒呢?長什麼樣子呢?還是,看不到的?隱沒在雲彩中的?畢竟,神龍見首不見尾嘛……
這麼一想她就臉紅了。
不久前她催易弦換溼衣服的時候想過,他脫掉衣服的身體是什麼樣的,會不會很漂亮,現在看來,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樣漂亮。不過,又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現在,她又在想龍尾巴在哪兒了……唉。
這傢伙騙了她那麼久,可沒這麼容易就揭過去了!
何田想到這兒又開始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