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去河對岸的前一天,要先把冰洞裡的釣竿拿上來,魚鉤換上新魚餌,還要大些水放在家中的水缸裡。竹竿一拉上來,魚鉤上果然掛著一條肥大的江鱈,足有手臂那麼長,魚身最粗的地方用雙手都難以合住。
魚一提出水,在冰面上跳了幾下,就凍得像塊石頭。
家中的火爐要填滿木柴,以保人不在家的這些天,爐子裡的火一直不滅。木柴堆放要有技巧,要一大一小間隔著放,所以火才會緩慢而勻速地燃燒著。
木屋房頂上的雪全要掃掉,以防突然的大雪。如果沒人及時清理,積雪會把房頂壓塌。最後,再將四面牆都用雪磚圍上,讓房子更加保溫。
放鴨兔的窩棚也是同樣處理,當然,還得準備充足的糧草。為此,得多放幾個自動餵食機器。
出發那天的天氣倒不錯,雪霽雲開,天藍藍的,可陽光並不算太強烈,所以不會刺得眼睛發痛。
一行人順順利利走過河面,到了林子裡。
在林中走了一會兒,小麥對著一片灌木叢汪汪叫,何田摘掉手套,舉起獵槍,一隻松雞撲簌簌飛出來,飛到附近一棵樹上。
松雞是很笨的動物。
它的體型比大雁還要大一點,不怎麼飛,也飛的不高,喜歡在灌木叢和草叢中活動。在林子中,能對它構成威脅的食肉動物都是不會爬樹的,所以它覺得,只要飛到樹上就安全了,卻沒想到人類是會用槍的。
於是,今晚的晚飯就有著落了。
小麥是第一次在雪地中把獵物給主人叼回來,它蹦回來的時候小鬍子小眉毛上還掛著雪花,看起來實在太可愛了,又被易弦抓起來舉高高頂頭。何田連聲呵斥,制止這種損害獵犬尊嚴的行為,但是,小麥好像不講究尊嚴,被舉高高的時候還搖著電動馬達臀,何田眯著眼睛“嘖”了一聲以示看不慣,真擔心小麥屁股上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甩得太快飛出去。
到了離河岸最近的狩獵小屋附近,何田想起去年的事,沒直接去小屋,而是繞道觀察了一番,才走過去。
易弦倒不覺得這家人在被他虐了一番之後還有再跑來佔便宜的膽量,更別說是策劃伏擊來報復他們了,但也沒制止何田。
兩人到了小屋,先升起火,再用雪化了水,做上午飯。
何田把那隻松雞放在雪地裡,踩在雞胸上,抓住兩個雞翅根部用力一拉,松雞翅膀就連皮帶毛全都褪了下來,她再抓緊雞翅上的皮,小心扒開,就能把整個雞子褪得光光的。
沒了雞皮,松雞淡紅色的肉直接露出來,這時再從背部砍一刀,拉著脊椎破開肚腹,取出內臟,抓一把雪擦淨,雞肉就能下鍋了。
因為沒有了皮,松雞最好是炒或者是煮來吃,烤的話,雞肉就太柴了。
何田拿著松雞的腸子去了佈下陷阱的林子,把腸子割成小塊當做誘餌。
雞肝待會兒切片放在土豆粉條湯裡,雞心給小麥吃,雞胗和雞肉一起炒了當晚餐。
第二天一早,何田和易弦巡視陷阱,十分開心地提回來四隻貂鼠。其中一隻貂鼠的皮毛油亮,豪尖透著紫黑色,個頭也不小。
這些貂鼠的肉,當然都是小麥的糧食。
除了貂鼠,還收到一隻紅毛松鼠。
何田教易弦給松鼠剝皮,“越是小的動物越難剝,其實去年不該讓你用兔子試手,要是從獐子狍子或者鹿這種大獵物開始,你應該很快能上手的。”
兩人正在教學互動呢,忽然聽到遠處有母鹿的叫聲。
何田停下來,凝神聽了一會兒,“奇怪。這不是鹿的叫聲,是鹿笛模仿的。察普家怎麼在這時候捕鹿呢?”
這時候並不是最佳的捕鹿時機。
冬季,樹木花草凋謝枯萎,獵人們沒有什麼掩體,也很難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