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撿小石子出來時,看到幾粒金色的小石子在一群石青色的小石子中熠熠生光,它們中最大的那粒,比一顆黃豆還要大點兒,奇形怪狀的,靠近一端有幾個小孔。
她想,用根細繩把它穿起來,掛在脖子上,倒是挺好看的。
何田把這幾粒金色的小石子撿出來,放進一個小玻璃罐裡。
然後,她燒了一壺水,倒進一個陶盆裡,將山雞開腸破肚,拔毛。
山雞彩色的尾羽她小時候的時候會留著用來當筆寫字畫畫,長大後就沒那麼喜歡了。可今年春季的集市上,一個小女孩用各色羽毛做的扇子,竟然還賣得不錯。五把扇子能換到一米的帆布或者一斤半棉花,或是一小包鹽。
山雞腹部的細絨毛揪下來後放在一個布袋裡,掛在繩子上晾乾後可以和棉絮填進保暖袋或是被子裡。
大點的羽毛和苔蘚、乾草用泥漿混在一起,是很好的牆面塗料,這麼厚厚地塗上一層,能把木屋的縫隙都塞住、填平,讓屋子更加保暖。
今天何田打算做一點特別點的食物。
她先將山雞的雞肝煎的嫩嫩的,放在盤中待用,再把一粒小洋蔥切成細丁,用剛才煎雞肝剩下的油慢火煎得爛爛的,一邊煎一邊不時加上一點點鹽,一直煎到洋蔥丁輕輕一捏就爛成泥,這時洋蔥的甜味就完全出來了。
再把雞肝和洋蔥丁放在一起用勺子攪拌、磨碎,每到攪不動的時候就加幾滴溫水,繼續攪動,一直攪到完全分不出雞肝和洋蔥,暗粉色的糊順滑細膩,雞肝醬就做成了。
何田把勺子放進嘴裡舔了舔,笑著“嗯”了一聲。味道真不錯。
現在,她要做煎餅了。
把土豆刨成細絲,或者用蘿蔔也行,用蘿蔔做的煎餅口感會更脆一點,土豆的則更軟一點。
刨好的絲放在塗了一層鵝油的煎鍋上,薄薄地鋪上一層,再取一些隔夜的小米粥來,如果粥變硬變稠了就加上一點點溫水攪動,當土豆絲煎出香味的時候,把一大勺小米湯澆上去,輕輕晃動煎鍋,米湯和土豆絲或者蘿蔔絲就粘在一起,變成了一張煎餅,煎餅還沒熟的時候還會鼓起個泡。在小米湯表面徹底凝固了之後,拎起煎鍋,給煎餅翻個面,把兩面都煎成金黃色。
何田把土豆小米煎餅放在盤子上,塗了一大勺雞肝醬,捲起餅,咬了一口。
真好吃啊。
她昨晚的小米粥做多了點,就想起這個吃法。其實用麵粉調成糊做煎餅也很好吃,不過,在這裡,麵粉是十分金貴的食物,她平時不怎麼吃,只有在新年的時候才會做些麵點。
吃完午餐,何田又切了一個土豆和小半個蘿蔔,把剩下的小米粥加水攪成米湯,全都做成了煎餅。
她在準備明天的食物。
明天,如果沒有下雨,她要開始到林子裡設下捕捉雪貂的各種陷阱了。
從前,貂皮大衣是有錢人們喜歡的奢侈品,用來彰顯財富地位,大嚴寒的到來讓人類文明倒退,卻沒改變人們對貂皮的熱愛。
即使是在宜居的溫帶城市,冬季依然寒冷,貂皮衣物,除了用來顯示身份地位,實用性更強了。
在這個時代,科技的分佈是不均的。
聽說在南方最發達的幾個大城邦,依然可以用上電。城邦之間重新修了鐵路,改裝了火車,用蒸汽機作為動力,相互交換、運輸資源。
還有一些城邦的居民重新掌握提煉油、氣的技術,可以進行機械化的耕作,城外的農田種植米、麥、棉花的田地望不到邊際,城裡有紡織廠,把棉花紡成布。
這些溫暖宜居地區的城市生產的米、面、布被商人運到北方的森林,和住在森林的獵人交換皮貨。
可是這些城邦也並非完全是樂土。
何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