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半,他又換了醬油碟,把剩下的粽子蘸了醬油吃。
最後,他總結,“要是豆豆先蒸熟,再和蒜蓉、油渣、蝦米、香菇碎一起炒一炒,包粽子肯定更好吃。”
何田只得又按照他的要求這麼炮製了一鍋鹹米豆粽子。
易弦吃得很滿足,“這就是素肉粽子嘛!哈哈。”
“什麼素肉啊,裡面放了豬油渣和小蝦茸呢。”何田搖頭。不過,她品了品這個粽子的味道,確實有獨特之處。若論吃食一道,易弦的眼光是相當不錯的。
端午第二天一大早,察普兄弟來了。
自從察普老爹去世後,兩家漸漸恢復了幾分從前的和睦鄰里關係。
察普兄弟對何田易弦是再也沒有任何想法了,尤其是對易弦,怕得連巴結都不敢。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當他意識到自己從前嫉妒、仇視的同類早就站在自己不可企及的地方時,什麼嫉妒、不甘、仇視全都變成了敬畏。
要說察普兄弟現在對易弦比從前對他們老爹還孝敬,那是絕對沒錯的。
按照去年冬天的約定,他們在何田家開始蓋房子之後每隔一週要來幫工一天。
這次剛好趕到端午後,兩兄弟還帶來了些伴手禮——幾束艾蒿,一小捆紮在一起的野蒜球,還有一小筐蕨菜和一把白鼠尾草。
易弦收了禮物,就帶他們去幹活了。
兩兄弟跟著易弦到了山澗邊上的一塊空地,等易弦掀開地上蓋著的一塊草簾子,都覺得奇怪。這麼一塊大黑石板是用來幹什麼的?
易弦和何田做的混凝土石磚他們是見過的,但是石磚是怎麼做出來的,這個就不知道了。
現在地上躺著的這塊大石板,看起來足有三塊石磚那麼大,長有一米五,也比石磚更寬,不過,倒是薄了不少,最多隻有兩指厚。
易弦叫兩兄弟一起用草繩把大石板捆起來,再用一根粗木棍抬起,小心地放進山澗裡。
石板還挺沉的。
易弦要求放石板的地方,提前放了兩個結實的木框,剛好可以把石板給撐起來,不給溪流浸沒,又有流水緩緩衝過。
兩兄弟放完石板,忍不住問,“這是要幹什麼啊?”要洗石板的話,打水來洗不就行了?
易弦遞給他倆一人一個口罩,又給他們一人一個皮圍裙,“戴上。拋光。”
兩人戴上口罩,把圍裙掛在脖子上,還在發愣,易弦提來了兩把動力鋸。說是鋸子,但是鋸子轉盤上現在安的是砂輪圓盤。
易弦在山澗邊盤腿蹲下,也戴上了口罩,“好好看我怎麼做的。”
他拉動鋸子,把快速旋轉的砂輪貼在石板上,砂輪頓時把經過石板的水流轉出一圈圈水珠,石板上流下灰白色的細小顆粒,立即被水流沖走了。
察普兄弟這下明白了“拋光”是什麼意思。易弦是要藉著水流將這塊石板給打磨光滑。
兄弟兩人一人握著一把動力鋸,一人坐在山澗一邊,分別打磨石板兩邊。
易弦每隔一會兒會走過來看一看,指點一下。
這個活兒比起搬磚、蓋房子、夯地基要輕鬆得多,但是不一會兒水花就把衣袖都打溼了。還好現在是夏天。
打磨了三四十分鐘,何田叫他們休息,還熱了一盤粽子給他們吃。
休息完畢,易弦驗收了成果,換了目數更細的砂輪,繼續打磨。
到了中午,這塊石板跟早上的樣子完全不同了!
從水中抬出來,石板上剩下的幾粒水珠立即彙整合小圓珠,黑色的石頭像是天然形成的,其中還有許多閃爍晶瑩光芒的小顆粒,摸起來比摩挲多年的木質傢俱還要光滑。
“這是做什麼用的啊?”即使是粗糙的察普哥,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