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看起來都是非常可口的。
雖然圍上了籬笆,掛上了風鈴風車,但是誰知道他們不在家的這幾天,會不會有什麼不請自來的客人跑到田地裡大吃大嚼。
“有一年,我和奶奶去捕魚了,回來的時候小米地全被翻起來了,來了野豬。那年冬天只能用蘿蔔當主食。”何田憂心忡忡。
易弦問,“怎麼用蘿蔔當主食呢?”
“把雜米泡上一夜,和切成粗塊的蘿蔔一起蒸,就是蘿蔔飯。蒸熟的蘿蔔軟軟的,辣味被雜米吸走了,有時還會被黑米紫米染上顏色,配著燻魚吃……”何田笑了,“其實還挺好吃的。”
易弦本來就是要逗她開心,“那我們今年也做一點吃。”
“好。”
他們還是從藤橋過河。
這一次過橋時,大米知道這橋是安全的,雖然還是害怕,在橋心晃晃悠悠地站了一會兒,還是順順利利過了橋。
過橋之後,繼續在密林中行走,沿著一條小溪向北走大約一小時,林子豁然開朗,樹木一下子稀疏了,陽光強烈了很多。
和去火山的路上一樣,這裡被開出了一條道。
這條人工造成的林間小道大約一米多寬,幾乎是筆直的,路中間的多餘樹木全被砍了,只留下幾個樹墩子,不過現在樹墩上又長出了新鮮枝葉。
何田他們一邊走,一邊把樹墩上長出的枝葉砍掉。這時,大米就幫上忙了,在他們砍樹枝的時候它大搖大擺走著,一邊走一邊啃食樹墩上長出的新樹枝和嫩葉。
道路兩旁的樹木也都修剪過,距離地面四五米高的樹幹上旁支全都鋸掉了,長得又高又直,左右兩側的樹冠很快就要碰到一起了,到那時,小路上就會形成一個天然的遮棚。陽光被遮住之後,路面上這些樹墩就很難再長出新的枝葉了。
有些靠近路邊的樹墩,因為見不到陽光,又潮溼,成了綠苔和菌類的新家。
何田看到有可以食用的菌類,就指給易弦看,鹿角樅,肉菇,香菌,羅傘菌……
這條小路有一公里多長,這麼一邊走一邊修剪樹枝,再撿撿蘑菇木耳,那就走得很慢了。
差不多兩個小時才走出來。
小路盡頭連線著一片灌木叢,因為去年何田沒能來,灌木已經蔓延進了小路,藤蔓植物、野草、小樹苗、野花還有很多黑莓,全都擠在一起,讓人無法下腳。
這片灌木叢擋在小路和一條小河之間,何田和易弦只有用大鐮刀開出路,才能走到河邊渡河。
終於到了河邊,太陽已經升到了中天,一天中最熱的時段開始了。
這倒是很適合渡河。
小河只有三四米寬,清澈見底,河底是圓圓的灰色石頭,最深的地方大概能沒到何田腰部,水流也不算很急,完全可以走過去。
何田把大米揹著的一個包解下來,這裡放著他們的換洗衣服和睡袋,“待會兒我們得把包舉起來過河,讓大米馱著的話,我怕包會溼。”
她說著,解下腰帶,掛在脖子上,把褲子襪子都脫了,也放進包裡,再重新穿上草鞋。
她還以為易弦會照做呢,沒想到一抬頭,易弦又露出了很久沒出現的忸怩樣子,臉紅紅的看著自己腳尖,別說褲子了,腰帶都沒解開。
最後,他把襪子脫下收好,像何田那樣把掛著小工具的腰帶搭在肩上,再把獵槍橫綁在肩上。
“走吧,我待會兒換條褲子。”
何田上下打量,有點好奇地笑了,“你怎麼了?”
易弦瞟她一眼,“沒怎麼。”
小河裡的水是山上融化的雪水,即使是盛夏正午,也沁涼入骨,河底有很多碎石,小粒的會和泥沙一起鑽進鞋裡和腳趾縫裡,大塊的碎石滑溜溜的,還好草鞋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