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暖。
第二天一早,何田和易弦去陷阱那兒一看,一夜之間,就有兩隻貂鼠命喪松木拱門陷阱,屍體都僵硬了。
何田抬起松木架,取走貂鼠,又重新放上誘餌。
樹洞裡的鐵圈夾子也有收穫,捉到了一隻黑白花的野兔,身體還有點溫熱。
取走獵物,放好帶來的食物,熄滅火爐,再搬些木柴劈好放在爐子旁邊,何田把棉門簾也收進了屋子,關好屋門,一家人返回了。
幸而他們是在中午之前就開始走的。
他們出發了沒多久,原本碧藍的天空飄來了許多雲,天色快速暗淡下來,不久之後,又下起了雪。
這雪越下越大,松林中也越來越昏暗。幸好有來時撒的枯枝腐葉,不然道路都難以辨清楚。
易弦看到雪越來越急,聽到何田在他背後走路時的喘氣聲,不由停下來,“要返回去嗎?”
何田堅定地搖頭,“趕回家吧。這雪誰知道會下多久?家裡的鴨子沒人管不行。”
深一腳淺一腳又走了一會兒,風雪越來越大了。
大米的睫毛和脖子上積了一層雪,它不停眨巴著眼睛,緊緊跟在易弦身後。
何田不讓小麥再走了,她把它抱進大米馱的籃子裡,它從籃子上覆蓋的皮毛下探出個狗頭,不一會兒又鑽進去。
雪花足有巴掌大,糾結在一起,下得又快又急。
到了一片林地,風雪實在太大,難以分辨方向。
何田決定,暫時停下避避風雪。
她找了個背風的地方,跟易弦砍下一條長樹枝,把樹枝架在兩棵樹杈間,將帶來的油布綁在上面。
油布是春季捕鳥的時候披在身上的斗篷,兩個斗篷綁在一起,足有三四米長,一邊栓在樹枝上,一邊壓在地上,就形成一個三角形的小空隙,做帳篷兩面漏風,但是當臨時的避風港足夠了。何田扎油布的時候易弦砍了些松枝鋪在地上,把蒙在籃子上的那塊皮毛鋪在松枝上,大家就坐在上面,易弦摟著何田,何田抱著小麥,大米蜷縮在易弦背後。
在這個臨時搭建的小避風港裡蜷縮了半個小時,風雪逐漸小了一些。
他們趕緊收好東西,繼續向山下趕。
又雪中跋涉了快兩個小時,終於看到家中的煙囪冒出的白煙了,易弦和何田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充滿鼓勵和歡欣。這時,不僅大米的臉上全是雪,何田和易弦的眉毛上,睫毛上也全掛著一層雪花,帽簷和蒙臉布上就不必說了。
到了家,易弦把大米送回它的窩棚,給它草料黃豆,何田搬開屋子門前堆的雪磚,開啟爐門,趕快往爐子裡填兩塊木柴,把爐火燒旺。她再開啟水缸看看,水缸裡的水並沒結冰。這下可以放心了。
何田燒了一壺水,裝了一籃木柴,去了鴨兔窩棚。
易弦已經在裡面了,正在清理爐子裡的灰。
他把灰掃進一個灰鬥裡,倒進兔籠下的糞槽,“這裡好像比我們走之前還暖和呢。”
“而且,沒我們想象的臭。”何田同意。
再仔細一想,兩人就明白了。
兩天一夜間,十幾只鴨和六隻兔子的糞便和草木灰在溫暖的室溫下發酵了,散發出了熱量。
可是,要不要留著糞便繼續發酵取得熱量呢?
暖和是暖和了,氣味並不好聞。
收拾好窩棚後,雪又大了起來。
何田和易弦牽著手走回家。
“幸好我們趕回來了。”
“是啊。不然真的很難預料會發生什麼。”
“要是去年我遇到的這樣的大雪,恐怕你救不活我。”
“是啊……”
回到家,何田翻翻她的記事本,才發現,不知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