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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巖苦笑,“為什麼?”
唯安和他對視,“首先,我要告訴你,不是因為林倚山。”
薛巖一怔,隨即臉上浮現喜色,唯安做個“制止”的手勢,“我告訴你這個,僅僅是因為我的partner韋嘉珩認為你看到我作為林倚山的女伴來參加壽宴很可能會有些不利於太平投資穩定的誤解。”
薛巖愣了幾秒鐘,“你是說,你……你把整件事告訴你的合夥人,他提醒你,我看到倚山帶你來會吃醋?我還可能會因為這個對太平不利?”
她微微皺眉,“是的。雖然我不理解為什麼會有股東因為嫉妒而作出傷害自己利益的事,但是archer堅持我應該向你說明這一點。他是冰山的合夥人,我得接受他的意見,儘管我看不出有什麼必要。”
薛巖盯著面前這女郎,她說這些話時是認真的。她是真的不明白也不屑於弄明白心動、嫉妒、貪婪等等複雜的情感,她只聽從理智。如果她有心,那也是一顆用冰冷金屬所造的機械心。
可是,她美麼?
非常美。美得像那些用鑽石和彩色寶石雕琢而成的花朵,讓人目眩神迷,可這朵花沒有溫度,沒有香氣,即使握在手裡也是沉重而堅硬的。
薛巖痴痴望著李唯安的明眸櫻唇,一時間不知作何感想。
他的目光流連到她交握放在膝上的雙手。
十五六歲時,他和林倚山結伴遊歐洲,秀鍾笑著走進來,“你們倆聊什麼呢?倚山讓我來找你,他爹來了,想見見你這位合夥人。”
李唯安走了,薛巖仍坐在那裡發呆,他想起不久前他站在樓梯上看到她對著手機嫣然淺笑。
不知道她當時看的是什麼,會讓她流露出那樣的短暫的溫柔。也許,她看的是美股指數。
他把那隻首飾盒放進口袋裡,苦笑。
51
林倚山的母親, 就是薛巖的姑姑,薛老太太唯一的女兒。這位彷彿公主一樣的女人在林倚山十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之後林沛雄沒再續娶。每年薛家兩位老人壽誕, 林沛雄仍舊作為女婿出席,薛老爺子去世後,他依然恭謹地出席老太太的生日宴會。
這位多次上過《人物》雜誌封面的商人近年來深居淺出, 等閒不出門, 今年就連太平的年會也沒露面,今天出現在薛老太太壽宴上,立刻成了眾人矚目焦點。
李唯安跟在林倚山身後,眾人為他們讓出一條路,他向他父親介紹她,“爸爸, 這就是唯安, 冰山的另一位合夥人,現在全權負責中國的業務。”
李唯安向這位傳奇性的大亨握主動伸出手,“您好。好久不見。我很久之前, 就想和您見面了。”
林沛雄也伸出手, 他對她微笑,“常聽倚山秀鍾他們說起你,你很了不起啊。”
這時, 林倚山忽然察覺李唯安和平時有點不同, 她一向很抗拒與人身體接觸, 可現在十分用力地握著他父親的手。還有, 她剛才說的話也顛三倒四。
林沛雄不以為忤,似乎還覺得挺有趣,畢竟,這麼做的是一位漂亮的年輕女人,“你是在美國長大的吧?握手很有力啊。”
李唯安鬆開手,搖搖頭,“我是英籍,從小四海為家。”
“那你中文可講得很不錯。”
“您過獎了。”她仍然盯著林沛雄微笑。
章秀鍾笑著插話,“我們幾個在公司開會,說英文的時候比說中文的時候還多呢。”
一旁的人們適時地發出笑聲,林倚山也笑了,李唯安嘴角依然向上翹著,雙眸目光灼灼盯視著他父親看。
李唯安最令人熟悉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翹起嘴角就是在表示微笑,用章秀鐘的話說是“毫無靈魂的微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