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秀鍾如臨大敵的主播產生了興趣,把太平現有的所有和大齊有關的資料仔細看了一遍。
看了這些資料後,李唯安認為大齊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情商也很高。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受眾是誰,他的表演也為他的目標觀眾量身製作。
讓李唯安如此確定的是一次可以被稱為“失敗”的直播。大齊和一個公會的新手主播連麥,這妹子不顧大齊的阻攔唱了一首英文歌,觀眾瞬間就走了兩萬多人。
大齊教育妹子,“我們直播是為觀眾服務,讓他們高興,不是來展示才藝的。哪怕你唱得不好,大家高興,就會留下為你鼓掌,但他們不喜歡英文歌,你非要唱,他們就走了。”然後他又和妹子合唱了一首歌,挽留了大部分觀眾。
由此可見,大齊清楚地知道他的目標觀眾喜歡什麼,他們都有什麼樣的人生經歷——這些人大多出生在並不富裕的家庭,或者曾是留守兒童,不少人初中畢業就開始工作,早早就遇到了人生的天花板,不管是收入還是社會地位都很難再提高。
主播的一大部分收入就是粉絲打賞,所以,在大齊之前,幾乎沒有什麼主播把這個人群當成自己的目標觀眾。
可大齊看準了這個人人經過只會側目,沒準還說句“loser”的人群,他自己也出身於這個人群,經歷過他們經受的白眼、困苦、窘迫。
而在大齊的目標觀眾們看來,大齊喊麥喊出了他們心裡的鬱悶和憤怒,是他們的一員,所以他們願意為“知音”“兄弟”大齊充值會員,給他打賞。
大齊的粉絲對他有強烈的身份認同,忠誠度當然就很高,才會跟著他從一個平臺到另一個平臺。因為他們,大齊才有和太平叫板的底氣。
李唯安托腮凝思。
要照搬大齊的成功模式,為這群基數龐大卻被社會邊緣化的人群打造一個真人秀麼?一個完成他們幻想和意淫的秀?點綴些廉價的眼淚和感動,主人公得到一個寶貴的機會,然後透過努力取得成功,最後成了人生贏家?
這樣的秀已經有不少了。
還是……反其道而行,把目標觀眾定為高收入高學歷的人群?
她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可能性。
這個觀眾群目前沒有人收割。不要說針對他們打造的真人秀了,就連把他們當目標觀眾的電視劇都少得可憐。
比起微信他們更習慣用微博,關注時政,對遊戲類的真人秀嗤之以鼻,認為它們近乎反智,他們甚至很少看國產劇,比起動輒幾十上百集的國產劇,他們更喜歡看編劇、製作水平都很高的美劇英劇或者近幾年開始走向成熟、製作精良的韓劇。換句話說,他們有一套成熟的審美觀。
最重要的是,這個觀眾群對於“抄襲”更敏感,更反感。
他們不會說“管它是不是抄的,好看就行了”,因為他們大多數是腦力勞動者,對智慧財產權和腦力勞動的產品有著天然的尊重。
模仿、照抄、不尊重版權……這些惡劣的行為很容易讓他們代入原創者的心理,聯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寫出的論文被剽竊,熬夜完成了工作卻被上司領了功勞之類的經歷,對抄襲者這種行為有近乎本能的反感和牴觸。
如果針對這個人群的需求製作一檔真人秀,就算萬里影業真的照搬模式做了一個類似的秀(根據金風那些前科,李唯安認為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很可能也只能畫虎反類犬,燃燒了經費卻不會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可是,這個真人秀要做成什麼形式呢?
李唯安最先想到的是清談節目。就是talk show。現在脫口秀有了很多變形,主持人嘉賓可以各有一群人,雙方就某一事件發表自己的觀點、辯論,也可以是發掘一些奇人奇事各自發表看法,但總之,節目的核心還是“談話”“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