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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為什麼,突然就特別特別喜歡這個人了,喜歡到即便明天就死了,也必須把所有的
秋意正濃。
通往戶縣的山道上,漫山遍野的柿子樹爛熟紅透,這一派喜人的秋收之景中,一隻送親隊伍吹吹打打地往縣城走去。
這隻隊伍聲勢浩大,除去轎伕和媒人,後面跟著整整一隊的家丁僕從,起碼十來口子,這還不算,前頭領隊的竟全是騎著高頭大馬的軍人。只是與這喜慶的氣氛相悖,領頭的兩位長官卻不知為何面露難色。
“哎!老六,你這法子行不行啊?我心裡咋個一點底都沒有?慌得蹭蹭亂竄呢!”左邊這位面龐黢黑,一臉兇相,滿嘴口音地朝旁邊瘦一點的軍官討主意。
瘦子軍官一臉精明樣,哎聲擺擺手:“老二你啊!白長這麼大個子,膽子還沒米粒兒大!要不你把轎子裡這新娘子扔出去,再把原本那兔子逮回來?”
老二悶聲一哼唧:“老子才不去!這不給大當家的添堵麼!這狗日的盧大帥——”
陸離坐在轎子裡,聽外面兩個糙漢子嘀嘀咕咕,再看一眼自己這一身女人衣服,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這一次他被投放的是民國世界,此時正處於北洋軍閥混戰的時期,轎子外面那二人口中的大當家,本是戶縣邊上山裡的土匪頭子,被省城的督軍,也便是那個盧大帥給收編軍閥了,還給了他個縣知事的虛名暫時安撫著。
說是安撫,那也是陸離的推測。因為這個盧大帥給那土匪頭子張羅的婚事,轎子裡沒坐人,竟放了只兔子!這不擺明了在銼那土匪頭子的銳氣?
陸離也是倒黴催的,剛被投放到這個世界,正在潛意識裡和系統總結上個世界的經驗教訓呢,就被這倆土匪給抓了,說是以他們大當家的那暴脾氣,知道了大帥拿只兔子戲弄他,鐵定要去算賬!
當時軍閥剿匪,他們是靠著山勢險峻才打了個勢均力敵,逼得對方談和,說到底,這個盧大帥還是想收剿了他們的,這要真動起手來,正中老狐狸下懷,肯定吃悶虧!所以……他們就想出拿陸離偷樑換柱的法子,先面子上哄弄過去,等迎娶完了,再和大當家的交待。還口口聲聲答應陸離,乖乖成了親,就放他走。
但陸離總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娶親送只兔子,怎麼不送雞鴨鵝?找人頂替新娘子,怎麼不找個姑娘家?
[這一代雜交體是陪伴系列,普遍長相溫順柔美……]腦子裡飄出小雪幽幽的聲音。
因為
願意演戲?
賀膺這才正眼看向他這位“姨太太”,不看倒還好,一打量就是一愣。他賀老大活了二十八載,真真是頭一回,得見這麼俊的男人!長相標緻不消說,單說這臉蛋,該白的地兒像白瓷燒的、該粉的地兒像粉團捏的,該光的地兒燭光一打直反光……簡直比他見過的女人還水嫩!
但賀膺到底是土匪頭子。文化不大,腦子夠溜,就算是美色當前,還是沒耽誤他打量相貌時,順便給這“姨太太”扣上“來路不明”和“非常可疑”的帽子。不過,雖說這是個“燙手山芋”,賀膺還是認定,把危險扣在手裡,比扔出去無法掌控要強得多。
“這麼說,你是投奔我來了?”賀膺一挑眉,皮笑肉不笑道。
“亂世求安,人之常情。”陸離點點頭:“我看縣長您,和那些軍閥不一樣,是個仗義人。”
“仗義?我臉上寫著這倆字了?你又知道什麼叫仗義了?”
陸離笑笑:“仗義自然不能寫在臉上,但它寫在您身邊的人身上,清清楚楚——”陸離伸手指了指老二,又指向老六,一字一頓道:“仗,義。我覺得,這仗義就是,我能掏心窩子對縣長您好,您就不會慢待我。”
老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