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覺得我會去告密?!”
蘭穆纓沒再說話,直接拿了創藥,按著陸離的肩,往他傷口上塗。可陸離情緒一激動,脖子上便又滲出血來,蘭穆纓動作滯住:“即便你不說,他們也有辦法讓你說。”
“子佩師兄,你真的打算把江湖人全都趕盡殺絕?”
蘭穆纓因著陸離這話指尖微微一顫,抬頭看向陸離時,眸子裡恍惚結了霜,他唇線繃緊,冷冷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報了仇之後呢?”陸離握住蘭穆纓僵在自己頸間的手,輕輕拉下來,這隻手僵硬冰冷,讓他忍不住揉了又揉。
“你想問什麼?問我會不會迴歸正道?會不會覬覦武林?”蘭穆纓冷著臉要抽手,卻被死死抓著,他哼了一聲:“那些你眼中的名門正派,背地裡全都黑透了心,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罷了,還偏要擺出一副善人嘴臉!還不如他們口中的魔教,敢作敢當!”
“誰要問你這些。”陸離翻了個白眼,用力捏了捏蘭穆纓的手:“五年前我救你一次,你不知道珍惜,非要死在我面前,這筆賬我不跟你計較。昨夜我又救了你一次,這一次,我不管你要報什麼仇,報多少仇,找誰報仇,也不管你是行善還是作惡,只一條,我要你活著!報了仇之後,我要你活著回來!”
蘭穆纓怔住,眼中的寒意消融,卻又化為一團晦暗,他眉頭鎖緊,胸中情緒起伏,半晌才開口:“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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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聽清麼?我還得再說一遍?”陸離笑得狡黠,朝著蘭穆纓眨眨眼。
“禍從口出!”蘭穆纓忽然揪住陸離的衣襟把人猛地拽近,兩人鼻尖險些撞上:“你別後悔!”
陸離先是一愣,隨即輕輕一嘆,無奈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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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傷養好,我隨你回嘯雲莊。”
蘭穆纓真氣已然壓制住,整個人即刻恢復如常,反倒是陸離被咬得可憐,一連養了好幾日,蘭穆纓總算還有些良心,大抵是覺得過意不去,這幾日幾乎日日到鹿苑來報道,只可惜陸離不是個省心的,自從被允許了在島上自由走動,蘭穆纓就沒有一次不撲空,每每都是聽小鹿支支吾吾地解釋,小公子又出去了。
“這次又是去哪兒瘋了?”
蘭穆纓如今這張臉本就兇巴巴的不討喜,黑著臉更是嚇人,小鹿被他問得小臉發白,委委屈屈道:“我……我也不知道,小公子沒交代呢……”
蘭穆纓冷哼一聲,小鹿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往後撤了一步,就聽見外頭傳來陸離興高采烈的咋呼聲:“小鹿!我今天在藥廬後面發現了好東西,你猜猜是什麼……”
“什麼好東西?”陸離一跑進院子就看見蘭穆纓冷著一張臉,接自己的話茬兒,立刻訕笑著迎上去,拽了拽蘭穆纓的袖子,這人也是不怕冷的,自己早就皮裘帽子,他還一身單衣,還動不動就喜歡在外面杵著……
“進去說,小鹿,幫我給島主泡壺茶。”陸離拉著蘭穆纓便往屋裡走,小鹿被定住的身子總算敢動彈了,麻利兒地跟進去拿茶壺,說也怪了,方才周遭還冷得要掉冰碴兒,小公子一會兒來,就馬上暖和了,這麼想著,小鹿抱著茶壺嘿嘿笑出聲來。蘭穆纓即刻瞥了他一眼,小鹿又是一哆嗦,茶壺險些掉了,趕緊忙忙叨叨把茶泡好,在島主大人不待見的注視中,逃也是的跑了。
“你欺負小鹿上癮啊?”陸離失笑,這才把帽子和披風摘下,他頭上的角又長高了一截兒,現在戴著帽子都有些擠了,他見蘭穆纓也在看自己的角,心中有些小忐忑,表面上卻還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這一兩天就把它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