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骨的傷口上,好一會兒。
“賀老大?”陸離詫道。
賀膺看著一臉關切的陸離,心中一時複雜,並未急著解釋。這個人跟著自己才剛剛月餘,來歷不明,身世古怪,又皮相好看的不像是一般人。
一切都這麼可疑,憑什麼相信他對自己一片忠心?
賀膺眼神一暗,這恐怕是他有生以來
盧大帥的剿匪令說下便下,故意不給賀膺喘息的時間,但知老狐狸莫若小狐狸,賀膺當晚和陸離交待完,便是安排下去,老二、老三連夜帶著一群兄弟回了山裡,剩下老四、老六準備軍需物資,紅姐則是陪著陸離留守縣府,關鍵時刻,也是個能打槍能殺人的主兒。
出兵剿匪當日,戶縣全城百姓歡呼吶喊為賀家軍踐行,賀膺當場滿飲三碗烈酒,帶著士氣高漲的軍隊,浩浩湯湯走出戶縣城門。
馬蹄揚起塵土,賀膺回首望向戶縣門樓,幾個月前帶著兄弟們進城時可謂春風得意馬蹄疾,此刻卻心中多了一份沉甸甸,連步子都有些躊躇。
他眉頭一皺,正要揚鞭策馬,忽然視線一滯,落在隊伍最後一個低著頭的小兵身上。這小兵身材瘦小,比其他人都矮上一截兒,還死死低著頭,看不見臉,可疑極了……
“老六!”賀膺臉色黑沉,朝著後面揚揚下巴:“這怎麼回事?”
老六循著賀膺的視線看過去,一時也是臉色難看,只聽賀膺壓抑著怒氣道:“送回去!”
老六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就看見隊伍最後一陣騷動,方才那個小兵被兩個人強行架住往回走,賀膺這才哼了一聲,迴轉身子,猛地吼了一聲“駕!”策馬揚長而去。
出城的大路只有一條,然而賀膺卻領著剿匪團抄小路走,林子越走越密,本是明亮的天色也因著樹影婆娑,漸漸暗下。秋高氣爽,林間鳥語花香,若不是揹負著剿匪任務,倒是心曠神怡。
“停!原地休息!”賀膺這時忽然一聲令下,側頭對盧大帥派來的連長笑笑:“煙癮犯了。”說著,掏出一隻菸捲,遞給他:“嚐嚐?不是土匪煙,是上等的煙土!”
連長眉頭一皺,不屑地擺擺手。
賀膺一笑,低頭點火的功夫,手裡不知鼓搗了什麼,嗖的一聲,一股狼煙竄上天。等盧帥的人反應過來掏出槍,好幾人都被山頭上的流彈一槍斃命。
“媽的!爆頭!別往身上打!”賀膺一聲暴喝,示範一遍,舉槍先把身邊這個礙眼的連長腦袋開啟了花。
山頭上瞬間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哨聲,賀家軍似早有準備,瞬間找好了掩護,而被突如其來的埋伏打懵了的盧家連死了好幾個才慌然藏起。
“讓老二守住,一個也不能放過去報信!”賀膺連嘣兩槍,槍槍命中,扭頭對著傳訊的兄弟吩咐:“其他人速戰速決!”說著抬眼望去,隱隱看見山脊樹叢之中自家兄弟身影竄動,機括弩箭嗖嗖射出,前面石頭後面跟著倒下一個人。
這場偷襲,乾淨利落,不過一個多時辰,盧軍整個連隊竟被群滅。賀膺簡單檢查一下自己這邊的傷情,便一聲令下,自己人全換上死人軍裝,又把死人偽裝成賀家軍的模樣,用樹枝綁著固定在馬上,一拍馬屁股,死人連先行衝了出去。
“跟上!”賀膺一抬手,他的人兵分兩路,一半緊隨其後,一半紛紛上了山頭。
此時的戶縣,依舊聲色犬馬,盧府更是誇張,竟賓客滿座,夜夜笙歌。
“大帥給了他一個連支援,給了我一個營打埋伏,這樣那個土匪頭子都不死,真要算他命硬了!”盧百萬左右環抱著兩位美人,面前還乖乖坐著一個,他扭頭就著四姨太的纖纖玉手喝了口酒,眯縫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對面這個人。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白白嫩嫩,鼻子嘴巴更是精緻小巧,跟個瓷娃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