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想不通索性也懶得去糾結,他有些精神不濟,眉毛一挑,聲音慵慵懶懶:“小道士,你不是人吧?”
“……”陸離瞥了一眼還在昏迷的蘇白,披上衣服和花妖走出門。暴雨未歇,海棠樹卻已毫無生氣,花妖繞著樹幹痛心疾首地轉了兩圈,便靠著焦枯的樹幹衝陸離眨眨眼:“你也是妖?蝴蝶化成的妖?”沒想到這花妖非但對他沒有敵意,反而有股子他鄉遇故知的意思:“在哪座山頭上修煉的?修煉了多少年?練到哪一級了?我看你這又能化作人形,又能掩蓋妖氣的道行,起碼得上千年了吧?哎哎,小妖我才剛修煉了五百年,還化不好人形呢……”
不是不是,妖兄你過謙了。
我就是基因突變。
陸離張張口,直接唉了一聲:“你會告訴師父麼?”
“我告訴他,你會不會弄死我?把我打回原形?”
“……”妖兄你真的想太多了。
“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你倆也蠻般配,一個是蝶仙,一個是——”花妖忽然收住口,似乎說多了話,笑盈盈地瞥了陸離一眼:“唉,反正這顆海棠也枯死了,我還是下山養傷吧……”
“你不等蘇白醒過來……”話音未落,花妖已經不見了蹤影。
陸離愣了愣,不是吧?他好像把情敵給嚇跑了?
這晚上,因為擔心蘇白夜裡出事,陸離直接抱著根蠟燭守到半夜。實在困得不行,便乾脆坐到地上去,趴在床邊,伸手抓起兩根呆毛塞到蘇白手裡,胸口立刻感受到這個人內心的平靜,這樣一來,如果蘇白燒起來難受,自己也能感覺到。陸離暗暗佩服自己聰明,也安心地閉上眼。
蘇白夜裡醒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陸離趴在床邊睡著了,還死死抓著自己的手,按在他頭頂上。身上的傷口還疼著,但被包紮得很妥帖,身上似乎也被清理過了,還換了一身裡衣。蘇白的視線再次落在陸離身上時,嘴角微微的揚了一下,高一些,再高一些,總算到了上次被某人戳過的位置。
陸離在蘇白傳遞來的一片溫柔中睡了個好覺,等睜開眼,天都大亮了,他迷迷糊糊抬起頭,見蘇白還睡著,伸手就摸了摸他的額頭,涼的。陸離笑起來,這才揉著發麻的肩膀和膝蓋,出去打水洗漱。卻不知道蘇白早就醒了,在他也睡醒之前,都凝視了他好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