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你這個偷窺狂……”陸離無奈地嘆了口氣,感覺唐彬在描述他,這個人卻又不像他,他有點混亂,自己也搞不清楚哪個是真正的自己。
“這是任務。”唐彬糾正道:“我對你本身,沒有特別的興趣。”
“你說過了。”陸離笑出來,他看不見唐彬,但唐彬卻能模糊地看到他的笑容。
“你之前,沒有這麼喜歡笑。”唐彬低聲道。
“偷窺狂先生,你的觀察細緻入微,但是你看到的只是我的生活習慣,而不是我。”陸離笑著,解釋道:“我不喜歡賴床,或許只是不想錯過早上的陽光,所以要喝黑咖啡防止自己太困了,又要倒到床上去。我買相同款式的衣服也不是因為念舊,而是預防某一天夜不歸宿時,不會被別人看出來,我沒換衣服。還有鬱金香……”陸離頓了頓:“如果不是被你挾持的話,我倒真的有點期待我們的目的地。”
“景教授,”唐彬壓低了聲音,嘴唇幾乎貼在陸離的耳朵上:“我無意打擾你的生活,”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要解釋,等到脫口而出,後悔已經晚了:“抱歉。”
“這和你沒關係,”陸離苦笑一下,重複著唐彬一直強調的話:“你只是執行任務。”
等到貨輪終於靠岸,水手來開啟小木門,光線照進來的瞬間,狹窄的船艙裡爆發出一陣歡呼,陸離幾乎是亟不可待地從船艙裡衝出去,衝向甲板,大口地呼吸著清新而潮溼的空氣,幸福得幾乎想要流淚。
唐彬跟在他後面,
在生存能力上, 唐彬是絕對過硬的, 他很快找當地的線人安排了一個房間, 這是靠近郊區的一棟小別墅,他們坐著線人的小卡車開了很久, 穿過一片農場,線人指著道路盡頭的二層小樓, 說了幾句荷蘭話。
陸離訝異於唐彬的語言天賦, 他似乎掌握著每一種語言, 眼下他正和線人叮囑著什麼,陸離聽不懂,便偏過頭去看風景,農場背靠著一隻湖泊,在湖泊的那一頭,是一望無際的鬱金香田……
很快卡車停下來,眼前是一棟木質結構的二層小樓,這裡似乎荒廢了很久, 牆壁已經斑駁,庭院也非常荒蕪,陸離隨著唐彬推開門走進去, 只覺得古老的木地板在腳下吱吱作響, 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出一個腐朽的窟窿。
“臥室在二樓。”唐彬已經和線人瞭解過這房子的結構, 他開始逐一檢查門窗和安全通道,並打發陸離去休息。
在船艙的一晚著實辛苦,陸離並沒有精力再去和唐彬周旋, 他走上二樓,臥室裡同樣積滿灰塵,陸離強打精神草草收拾了一下,便倒在床上沉沉睡過去。
一樓,唐彬在門口和視窗位置安裝了針孔攝像頭,並向總部回傳了他們的定位,很快他收到了總部的指令:原地待命。
唐彬皺起眉,以他的經驗,這種指令代表總部對於目標的安排存在爭議,他點燃一根菸,在一團煙霧中陷進沙發裡,仰頭看著斑駁的天花板,上面就是臥室,那個生物學家正睡在裡面。
唐彬想到船艙裡靠在自己懷裡那一團軟軟的身體,狠狠吸了一口煙。
陸離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霞光透過窗子灑了滿床,他起身走到床邊,落日的餘暉下,他看見唐彬在院子裡不知道在埋著什麼。
“你在幹什麼?”陸離很快走下樓,走到庭院裡。他大概睡了四五個小時,這裡已經是另一番景象,他看到籬笆牆內拉了一圈電網,而唐彬身邊的工具箱裡,整齊碼放著地雷一樣的東西。
“防禦工事。”唐彬輕描淡寫道:“你如果不想被炸死或者電死,就別一個人在院子裡亂跑。”
陸離挑起眉,這簡直比綁住他還可怕:“我是路痴,不擅長亂跑。”他聳聳肩,轉身回到房子裡,徑自走到廚房,冰箱裡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