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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身體開始抽條,陸離容貌也在一點點成熟,但也才是到了最近,才敢去市集買東西,順便探聽一下蘭家的情況。
如今的分舵已然換了一批人,放出的訊息是,分舵被魔教的餘黨報復,慘遭血洗,不僅蘭家負責雲淮的凌崇被殺,就連二公子都被殘忍殺害。於是,蘭穆纓便在這市井流言中,莫名成了死人,還把罪名扣到魔教身上,便是晉越再來殺他們一次,也是殺了已死之人,揹負不上半點罵名。
只是嘯雲莊的情況卻尚不清楚,因此他們當務之急,是要趕快返回山莊,看看情勢,再做打算。
從嘯雲莊往雲淮走,一路乘馬車,不覺路長,可返回嘯雲莊,腳程就慢了許多,陸離把藥箱裡的盤纏數了幾遍,還夠不上買馬匹的零頭,便看向蘭穆纓:“你身上就沒有什麼可以當出去的值錢東西?”
“我的東西能當麼?”蘭穆纓一臉看傻子的表情,想了想,又自語道:“這些日子倒是沒認錯人……”啊,他倒也沒怎麼換過衣服。
“我開玩笑呢!真拿你的東西去當,生怕別人找不著我們啊!”陸離訕訕,他只是覺得這一路上,蘭穆纓太沉默了,而且越往山莊方向走,他就越陰鬱,自己才不得不隨便找個話題,調節調節氣氛麼!
兩人又走了半月餘,倒算無驚無險抵達雲居山腳,先是找間客棧住下,準備等到子時一過,再夜探嘯雲莊。
雲居山是個清靜之地,山腳下的小客棧本是門庭奚落,這兩日卻間間客滿,原是五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將到,各大門派紛紛齊聚嘯雲莊,有些聲望的門派掌門受邀住在山莊內,但還有些小門派和湊熱鬧的武人,便是在這些客棧落了腳。
蘭穆纓雖說是蘭家二公子,但也只認得些大門派掌門,客棧裡這些看著都臉生得緊,自然也不必擔心自己被認出來。蘭穆纓和陸離找了個角落吃飯,卻豎著耳朵聽他們的話茬子。
“聽說了麼?十六年前,那個在江湖上興風作浪的魔教,最近又冒出來了!”
“不是說當年在連雪峰,魔教滿門都被蘭盟主給滅了?”
“誰知道……據說魔教的餘黨又推舉了一位新教主,這位教主厲害著呢,年紀輕輕,就滅了蘭家整個雲淮分舵!”
“何止雲淮分舵!你們沒聽說,八大門派都收到這位新教主的戰書了!說是要手刃當年仇人!玲瓏劍婁九瀟上個月被殺了,整個瓏劍山莊都恨紅了眼,集結了八大門派,說要在武林大會上,請蘭盟主發話,再度剿殺魔教呢!”
陸離聽這些人說得有鼻子有眼,一時忐忑,他瞅瞅蘭穆纓,順勢給他夾了一筷子炒雞蛋,眨眨眼:“哥,你說魔教真又復甦了?”
蘭穆纓身份敏感,在外面,子佩這兩個字也是提不得,陸離擅自做主,哥啊哥的喊。蘭穆纓一向不喜歡和誰過分親密,便是他自己,也沒這麼親暱地喊過蘭穆青,都是恭恭敬敬喊聲兄長了事。被陸離這樣喊,一開始,他是抗拒的。可陸離卻是個耍無賴的主兒,不讓他喊,他反而沒完沒了,直到現在,哥阿哥的都快成了口頭禪了。
“江湖傳聞,不足為信。”蘭穆纓皺起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今晚就知道了。”
是夜,竟好像老天故意幫襯,山間忽而下起霧來,蘭穆纓與陸離二人擇小路上山,直接潛入後山樹林,穿過虎林,便是圍場,再往裡過了竹林,直接便通往竹林小築,也就是老瞎子的地盤了。
“這邊是沒人看守,可有你的宿敵守著呢!”眼看著,前面就是虎林,陸離瞥一眼蘭穆纓,他身上的真氣非常古怪,自從那日醒來,便又蕩然無存,無論怎樣調理內息,周天迴圈,他體內就像是憑空被抽乾了內力一樣,乾淨極了。相比之下,倒是陸離身上佔便宜得到的這點真氣,還能湊合著用用。但打個野狼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