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的意思是,書裡是不是最後好人獲得勝利,英雄抱得美人歸?還是你把所有人都幹掉了?&rdo;
&ldo;透露劇情不太好吧。&rdo;他說。
&ldo;沒關係。也許有一天我會拜讀的。&rdo;
&ldo;也許吧。&rdo;他說。
我拿著提燈轉身離開,朝著一個我很久沒有去過的方向走過去。腳步聲激起重重回音,我發現我還記得這種回聲。
沒過多久,我靠近牆壁,發現了我要找的走廊。下面的事就簡單了,只需要數著腳步往前走就行。我的腳還認得路。
舊日囚禁我的牢房的門微微敞開著,我放下提燈,雙手一推,把它完全推開。牢門不情願地開啟,發出難聽的呻吟聲。我拿起提燈,高高舉起,走進牢房。
我的身體感覺一陣刺痛,胃在體內收緊,我開始發抖。我不得不壓制住一股想要轉身而逃的強烈衝動。我沒有預料到這種反應。我不想從這道沉重的包黃銅的牢門旁移開腳步,因為害怕它會在我身後砰然關上,鎖住。這簡直近似一種純粹的恐怖,這間小小的骯髒的牢房,喚醒了隱藏在我內心的恐懼。我強迫自己仔細回想每一個細節‐‐這個洞曾經是我的廁所,那個變黑的汙跡是我在最後那天點火的地方。我的左手在門的內側表面摸索,找到那個我用勺子辛苦挖出來的凹槽。我還記得這項工作對我的雙手造成的傷害。我彎腰檢視挖出來的痕跡,它看上去不像當時感覺的那麼深,尤其是和門的整個厚度比較。我意識到,當時我誇大了自己通往自由的微不足道的努力效果。我從門旁走過,檢視牆壁。
畫面暗淡。灰塵和潮氣破壞了它,但我還是能辨認出卡巴燈塔的輪廓線,它就畫在我過去用勺子柄劃出來的四條邊框線裡。魔法依然存在於畫面上,就是那股力量最終將我傳送到自由天地。用不著回憶,我可以感受到魔法的力量。
我轉身面對另外一堵牆壁。比起燈塔的那幅,我現在觀看的這幅草圖損壞得更厲害。不過它本來就畫得極為匆忙,是在我最後幾根火柴的亮光中完成的。我甚至無法辨認出筆畫,但我的記憶補充了一些被灰塵隱埋的細節:這是一幅書房或者藏書室的畫,書架靠牆擺放著,前景的顯著位置上是一張書桌,書桌旁邊是一架地球儀。我覺得應該冒冒險,把灰塵擦拭乾淨。
我把提燈放在地上,回到另一面牆壁上的圖畫前。我將帶來的毯子的一角,輕輕靠近燈塔地基的一個點,擦掉一層灰塵。線條變得清晰些了。我再次擦拭,多用了一點力氣。很不幸,我毀掉了差不多一英寸左右的輪廓線。
我退後幾步,從毯子邊撕下寬寬的一條布,把剩下的毯子疊起來做成一個座墊,坐在上面。我開始慢慢地,而且這次是非常小心地,認真地修復燈塔圖。在清理另外一幅圖畫前,我必須儘可能找到精確工作的感覺。
半小時後,我站起來,伸展一下四肢,彎腰按摩雙腿,讓腿恢復感覺。燈塔剩下的部分都清理乾淨了。不幸的是,在找到在牆壁上幹活的感覺和恰當的擦拭方法之前,我已經毀掉了大約百分之二十的草圖。不知我能不能幹得更好些。
提燈在我經過時閃爍了一下。我開啟毯子,展開,重新撕下一條,然後疊出一個新的坐墊。我在另一幅草圖前跪坐下來,繼續開始工作。
過了一會兒,我發現剛才的回憶還是遺漏了一些東西。我忘了放在書桌上的骷髏頭,直到小心地一抹,才讓它再次展現在眼前。還有遠處的牆角里,一個高聳的燭臺……我縮回手。再擦拭下去就太危險了。或許已經不需要幹下去了,它看上去就和過去的樣子完全一樣。
提燈又閃了一次。我咒罵羅傑沒有檢查裡面煤油的含量。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