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rdo;她回應著我的諷刺，&ldo;是我應該做的。你開車的時候該更謹慎些。&rdo;
&ldo;今後我會多加小心的，&rdo;我說，&ldo;我保證。&rdo;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不過既然她不知道這一點，我決定儘可能從她身上多挖點兒資訊，&ldo;我猜你可能會對我的身體狀況有些好奇，所以我來讓你看看。&rdo;
&ldo;我確實很好奇。&rdo;她回答道，&ldo;你吃過飯了嗎?&rdo;
&ldo;簡單地吃了頓午飯，幾個小時之前。&rdo;
於是她搖鈴叫來女僕，要她拿點兒吃的來。接著，她對我說：&ldo;我早料到你一有機會就會自己離開綠林，但我沒想到這麼快，也沒想到你會來這兒。&rdo;
&ldo;我知道，&rdo;我說，&ldo;所以我才來了。&rdo;
她遞給我一支煙，我接過，先幫她點上，然後點上自己這支。
&ldo;你總是這麼難以預料。&rdo;半晌，她告訴我，&ldo;過去，這個特點幫了你不小的忙。不過現在恐怕會適得其反。&rdo;
&ldo;什麼意思?&rdo;我問。
&ldo;你就這麼走進來，我猜你是想虛張聲勢詐一把。現在的賭注這麼高，玩這套把戲實在太危險了。我一直很佩服你的膽量，科溫，但別幹蠢事。你知道誰會贏。&rdo;
科溫?記下來，儲存在&ldo;科裡&rdo;下頭。
&ldo;也許我不知道。&rdo;我說，&ldo;我最近睡了一陣子，你忘了?&rdo;
&ldo;你是想告訴我你還沒聽說現在的情況嗎?&rdo;
&ldo;自從起床到現在，我還沒逮到機會呢。&rdo;
她把頭一偏，那雙美麗的眼睛眯縫起來。
&ldo;你太輕率了。&rdo;她說，&ldo;但有可能，確實有可能，或許你真的沒撒謊。也許。眼下我就當你講的是實話吧。這麼說來，你沒準兒來對了。對你來說，這裡也許更安全。讓我想想。&rdo;
我吸了口煙，希望她再多說點兒什麼。但她沒有，不過我剛才似乎取得了一點優勢，於是我決定利用這一點優勢發起進攻‐‐為了我所不知道的賭注，跟這個我一無所知的對手玩一場我全然不瞭解的遊戲。
&ldo;我來了，這件事情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rdo;
&ldo;沒錯，&rdo;她回答道，&ldo;這我知道。但你很精明，所以這可能說明瞭不止一件事。咱們等著瞧吧。&rdo;
等什麼?瞧什麼?
這時，女僕拿來了牛排和一大罐啤酒，我暫時可以鬆口氣了。吃飯的時候，我用不著挖空心思想些含糊其辭的泛泛而談，讓她以為話裡藏著什麼暗示，或是包含著什麼微妙的含意。牛排很不錯，鮮嫩多汁，裡邊的肉還保持著粉紅色。我用牙齒撕咬著硬皮麵包，大口大口往肚子裡灌啤酒，一副饑渴難耐的樣子。她一邊把自己的牛排切成小塊，一邊看著我的吃相大笑起來。
&ldo;你總是活得精神十足，興高采烈，科溫，我就愛看你這個樣子。這也是我不願與你為敵的原因之一。&rdo;
&ldo;同感。&rdo;我喃喃道。
吃東西的時候，我一直在努力回憶她的事。我彷彿看見她身著大海一般碧綠的低胸長裙，空氣中飄動著音樂，有人在跳舞，我們身後還有人在談話。我穿著黑色和銀色……幻象消失了，但它是我真實記憶的一部分，這一點我敢肯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