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呵呵地笑起來。
&ldo;我也必須坦白說,那原本正是我的目的,科溫。但現在不是了。&rdo;
&ldo;為什麼?&rdo;
她伸手指了指毀滅風暴正在推進的前鋒。
&ldo;現在已經不需要再拖延你的時間了。混沌王庭已經勝券在握,現在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混亂波的推進。&rdo;
我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她為我們重新斟滿酒杯。
&ldo;不過,我仍希望你不要在此刻離開我,&rdo;她接著勸說道,&ldo;它還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到這裡。度過生命的最後時光,還有什麼比美女陪伴更好的呢?我們甚至不必繞遠路去找我的帳篷了。&rdo;
我低頭不語,她立刻靠過來偎在我身上。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位美女和一瓶美酒‐‐正是我常說的,希望生命的最後一天我能擁有的兩樣東西。我喝了一口酒。也許她說得很對。不過,我突然想起那個長得像女人的生物,在我離開阿瓦隆時,她在黑路上設下陷阱纏住我。我起初曾幫助過她,接著很快就屈服在她非凡的魅力之下。後來,當她臉上的面具被拿下來之後,我看到面具後面居然空無一物。那個時候,我真他媽的嚇壞了。不過,從哲學角度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其實每個人都擁有滿滿一架子的面具,用來應付不同的場合。我聽說著名的心理學家抨擊這個理論已經有好幾年時間了。儘管如此,我確實遇見過這樣一些人:最初給我留下的印象非常好,但知道他們骨子裡其實是什麼樣的人之後,我對他們只有憎恨。有時候,他們就像長著美女臉孔的怪物。但說到底,其實沒有任何東西是徹底真實的。我發現,面具往往比另外一種選擇更容易被人接受。那麼……這個我抱著的姑娘,很可能她的體內其實是個怪物。很有可能。其實我們大多數人不都是這樣嗎?如果我決定這時放棄自己的責任,跟她一起度過最後的時光,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我挺喜歡她的。
我喝光杯中的酒。她靠過來,想幫我多倒一些,我攔住了她。
她抬頭看著我。我笑起來。
&ldo;你差點就說服我了。&rdo;我說。
然後,我輕輕合攏她的眼睛,在她眼皮上吻了四下。我離開她,跨上星辰。
&ldo;再見,蕾迪。&rdo;
我繼續朝南前進,暴風雨這時已經一路翻騰著衝下山谷。我前面還有更多連綿的群山,道路一直通向山脈之中。天空依然是斑紋狀的,白色與黑色交替,那些線條似乎略微移動了一些。儘管黑色區域裡並沒有星星在閃爍,可到處充滿黎明前的微光。微風依然輕輕吹拂,還有圍繞在我身畔的花香。周圍一片寂靜,還有螺旋狀扭曲的巨石和銀光閃爍的植物,植物葉片上還掛著露水,折射出光芒。我面前漂浮著最後幾縷霧氣。我想控制影子物質,但很難做到,我實在太累了。什麼都沒發生。我從仲裁石裡汲取力量,還想把一部分力量傳給星辰。我們以穩定的速度前進,最後地面在我們面前升高,我們又朝另外一個峽谷口攀登上去,那條峽谷比我們剛才進入的峽谷更加崎嶇。我停下來,回頭看看身後。暴風雨的那道微光閃爍的帷幕在不斷推進,已經淹沒了大約三分之一的山谷。我不知道蕾迪和她的湖,還有她的帳篷怎麼樣了。我搖頭甩開這些想法,繼續趕路。
接近峽谷口時,道路更加崎嶇陡峭。不得已,我們只好減慢速度。在頭頂上方,天空中那條白色的銀河呈現出微紅色,隨著我們向前疾奔,它的顏色也在不斷加深。等到我終於抵達峽谷入口時,整個世界似乎都被染成了血紅色。我走進那條寬敞的岩石峽谷,一陣猛烈的風撲面而來。我頂著狂風前進,地面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