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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舞動小說 作者:天際驅馳

那克初山彷彿看得痴了,就那麼斜腳箕坐在氍毹上,安然都收劍良久了,他才長長舒出一口氣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安然過去,跟他並排坐下。

等安然跪坐在他身邊,那克初山才道:「你這一支舞,跟那年本王看的不太一樣,那時候,你的舞蹈裡有殺氣,那殺氣還鋒銳得緊。這會兒這舞嘛,比那時候差遠了。」

他就是看了安然那跳得殺氣騰騰的劍舞,才記住了這種舞蹈,也記住了安然。那克初山伸手,在安然的胸口捅了捅,笑道:「你,這裡,沒有殺氣了。」

安然被嚇得身子一退,離開那克初山老遠。那克初山沒有問安然那會兒為什麼心裡有殺氣,站起來,說道:「來,把這個舞蹈教本王跳跳,挺有趣的。」

番突人的兵刃多是長彎刀,沒有劍這種兵刃,自然對劍這種兵刃覺得新奇。何況劍不光可以當做兵刃,還可以用來跳出這麼好看的舞蹈。

劍舞的基礎是劍,當下,安然便從最基礎的劍的使用教起,那克初山學得很快,沒多久,走劍,挽花,揮劈,捅刺,挑捺……等動作,就學得似模似樣了。

學完這些,聽見城外街上的更夫打了三更二梆,那克初山便放安然回去休息了。臨別的時候,安然記著紀蘊的囑咐,似是無意地在那克初山面前自言自語地咕噥了一句:「嗯,早點回去躺被窩裡想新舞。」那克初山呵呵地笑了一聲:「新舞啊?編好了跳給本王看看。」

接下來幾天,安然的生活很有規律,白天被關在小院子裡無所事事,入夜後,亥時左右就會被那克初山叫去教劍舞,還問了一下安然的新舞編得怎麼樣了。

安然覺得那克初山對於兵刃,有著超乎尋常的領悟和手感,幾天時間,不但把劍舞練得似模似樣,更可怕的是,還把安然教的簡單劍法練得呼呼風響,還自出機杼,把番突族的長彎刀的招數融入其中,揮舞得比安然更熟練更流暢更剛猛……更有殺氣!

安然心下暗愁:宴飲上,他怎麼對付那克初山?他這是授人以刀啊!

那克初山正當盛年,身體強壯,反應敏捷,孔武有力都不比安然差,安然只勝在身手靈活,還佔一個出其不意的優勢,真打起來,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更更讓安然越來越覺得氣餒的是,他感覺隨著他跟那克初山的接觸越多,心頭的殺意便越來越淡。甚至有時候會想,事到臨頭時,他怎麼對那克初山掄得起刀子?

這幾天相處得漸漸多了,安然能感覺到那克初山對自己有種長輩對晚輩的寬容和慈愛,儘管這份寬容和慈愛的出發點來自蓓姬格格,那也是一份長輩對晚輩的愛護。

除此之外,安然還敏銳地感覺出來,那克初山對他,似乎懷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情意,但是那克初山表現得非常剋制,從沒有對他有過動作或語言上的輕佻冒犯。這讓安然有時會覺得自己感覺錯了,可有時,這種感覺又十分清晰。

果然,沒有過幾天,安然就聽見小院子裡番突兵卒十分高興的說他們的前鋒騎兵終於衝破了大唐軍隊的防線,又迂迴包抄,砍殺了近萬唐兵。

符大將軍只是故意戰敗,好讓大單於擺次慶功宴,竟拿近萬唐兵的性命,來做這個局。安然默默地聽著,只覺得原來皇帝活在一片屍山血海之中,那個位置太可怖了,遠不是常人可以肖想的。

下午的時候,阿森爾意外地跑來向安然傳話,說晚上大單於要舉行慶功宴會,不會召見安然了,叫安然早些睡。安然趕緊表示,自己的新舞剛編好,正好可以到慶功宴會上獻舞。

晚上,當阿森爾來接安然時,安然忐忑不安地跟著他出了門,越走近他天天都來的王帳,心跳得越加厲害,呼吸急迫像要喘不過氣來,渾身在寒冬裡直冒冷汗。

王帳裡有大單於召集的番突大將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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