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峰:「……」
問凝:「……」
寄園眾人:「……」
寄園的氣氛,便詭異地變成了表面輕鬆,暗裡壓仰。大家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每個人都心驚膽顫地等待著。
不知不覺,到了五月,寄園迎來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阿肆!」安然看見凌肆,顯得很是開心,走上去跟凌肆抱了抱。
自從跟凌肆訂交之後,凌肆每年都會來幾次洛城或洛城周圍辦事,每次都會來看望安然,給安然帶一大包肉乾,然後住在寄園裡,跟安然切磋切磋舞藝。
每當這個時候,安然都十分開心,說教學相長,所謂學然後知不足,教然後知困。
凌肆跟教坊司裡的那些樂伎不同,凌肆沒受過正規系統的教導和練習,純是東學一點,西學一點,自行摸索出來的野路子,正因為是野路子,他心頭就沒什麼教條束縛,思維特別發散,特別活躍。
安然在教導指點凌肆舞藝的時候,經常會聽到凌肆發表一些奇奇怪怪的舞蹈觀念和點子,往往能觸發安然的靈感,或是讓安然深思,從而提升舞蹈見解和修為。
問凝看見凌肆,心頭升起了幾分希望:凌肆這個喜歡舞蹈,又始終得不到表演機會的江湖人,心頭對舞蹈的痴迷程度,只怕還在安然之上,他一來,必定要纏著安然指點舞蹈技巧,也許,這樣還能喚起安然對舞蹈的熱愛?從而恢復正常?
只是這一次,凌肆來的時候,似乎顯得有些心事。不光凌肆,連凌肆的四個親隨,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閃閃爍爍的。
凌肆寒暄坐座之後,發現安然穿著素服:「誰……哪位尊親過世了?」
安然回道:「家母。」照理說,守喪期間,應該穿斬衰,要一直穿滿二十七個月,而且還一直不洗滌,不更衣,等守喪完了,整個人都餿臭了。
因此很少有人能遵守這麼不近人情的守喪規矩,一般人家服喪,穿上幾個月就漸漸換成細棉素服了。
「阿然,節哀……」
「我已經沒事了。」安然語氣淡淡的。
凌肆是替凌家跑腿辦事之人,懂得人情世故,便道:「阿然,帶我去給令堂敬炷香吧,祝她老人家早日往生極樂。」
「不用了,我孃的靈位設在安府。」寄園裡並沒有設方太太的靈位。方太太的靈位牌放在安府小祠堂裡。
然後,安然就陪著凌肆喝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
其實,也就是凌肆說著一些他南來北往聽來的趣事,安然則是淡淡地聽著,偶爾出於禮貌,問上一兩句。
然而,問凝看得出來,安然根本就對凌肆說的那些趣事沒有興趣,左耳進,右耳出,大約就是借著跟凌肆說話,混點時間。
於是,說的人沒勁兒,聽的人沒興趣,一院子的人,都蔫頭耷頭的。十分詭異地,誰也沒有提起舞蹈這回事。
次日,凌肆帶著親隨們外出辦事,寄園的人照例都沒有問。人家主要是到洛城來辦事的,看望安然只是順帶,江湖人的事兒,他們這些普通人還是不要去多管閒事。
凌肆等人很晚了才回來,回來之後,就躲進客房裡壓低了聲音密議。似乎凌肆的情緒很不好,或者說,跟他的親隨意見不合,有幾次聽見凌肆怒叱:「扯雞-八蛋!」「放屁!」「滾!」之類的話。
寄園的人,照舊沒人去過問。
第三天,凌肆等人又一早就出門了。但是午後不久,就回來了。
巧兒去給他們開的門,巧兒剛一開門,還在問:「是幾位凌爺回來啦?家裡還有飯菜,你們吃了沒有……」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捏著胳膊,大力一扭,把她的雙手扭到背後,疼得她大聲慘叫:「哎喲……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弄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