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魔是仙器,只有單春棠手裡是為神兵的劍,能與它抗衡。
當一握住長劍飛花,寧琅隨即就揮劍斬向左臂。
她的表情很平淡,彷彿在做的並不是什麼斷臂豪舉,而是剁砧板上的肉一樣。
沒關係的,醫修師姐連那麼長的腸子都能給她塞回肚子,如今不過是區區一條手臂,接起來肯定不在話下。
但如果真接不上就算了,反正剩一條手臂她也照樣殺敵。
她說了,讓它滾,它就必須得滾。
仙器與神兵相撞的瞬間,肉眼不可見的力量波動以寧琅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湧去。
感受到驚心動魄的勢,勢中又夾雜著愛魔對魔有絕對克性的力量,在場的所有妖魔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腦袋,蹲下了身,像是一個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在等待懲罰。
樹木摧折垮塌,本就如浮萍飄零的建築物被徹底移平,菸灰粉塵盡數被捲入了力量波之中,湮滅成無,絕對的力量掃平了一切。
感覺……要斷。
斷的卻不是寧琅的左臂,更非愛魔,而是單春棠心愛的劍劍。
長劍飛花:「啊啊啊啊我是長劍,是細劍,是用來刺的不是用來劈砍的啊啊啊啊啊!你個魔鬼快放開我好可怕我要回棠棠那裡!!」
感覺自己心愛的劍劍正在經歷慘無人道的摧殘,單春棠也發出陣陣悽厲的慘叫聲,剛想掐訣召還,卻被竹藏摁住。
竹藏:「沒事,斷就斷了,斷在師妹手裡也算死得其所,我再給你去尋一把新的回來。」
單春棠:「死得其所你個大頭鬼!尋把新的?上哪裡找去?我家飛花可是神兵啊!!!」
竹藏:「神兵就神兵,我再找一把更好的給你不就行了?!」
單春棠:「那是我阿孃送給我的禮物啊!」
竹藏:「我是你師兄,俗話說長兄為父,所以我四捨五入也能算你半個阿爹!」
單春棠:「……」
她也想爆粗了。這個狗師兄,逼著她把心愛的劍劍給師姐用就算了,現在還要佔她便宜,說要當她的爹!
另一邊,見寧琅一擊不成還想再來,剛剛花費了不少力量去和神兵抗衡的愛魔厲聲尖叫。
愛魔:「你瘋了!!!!!!」
寧琅揮劍,再下一擊:「我沒有。」
長劍飛花哇哇喊痛,愛魔也不得不在攻克東朔的同時抽出心神應付神兵,免得寧琅真的為了趕走它而把手臂給斷了。
愛魔:「你還說沒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你在自斷手臂!你想清楚了,反正老子是肯定不會妥協的,而你如果失去這條手臂的話,你的戰鬥力肯定大打折扣,以後就不能隨心所欲地錘魔了!」
寧琅默了默,揮劍劈下第三擊。
「手斷了,便用腳。腳斷了,便用頭。反正我是體修,身體就是武器。」
愛魔:「他不值得!那個男人壓根不值得你這麼做,為他付出這麼多!他不光騙了你,還騙了天下人,不僅騙了,還殺了,一遍又一遍地殺,他根本就是個沒有感情的修羅!」
寧琅扯了扯嘴角:「你說什麼都好,反正今天,我容不得任何人任何存在傷了他。」
愛魔為她的態度而震驚:「你真的瘋了。」
聽到它語氣的困惑、悚然,彷彿是為了給它解惑,寧琅又說了一遍,曾經對愛魔說過的話。
「因為你沒有愛過一個人。」
在這關頭,寧琅突然間記起了很多事,想起了最初為了能讓東朔活下去而修了無情道的自己。想起了修了無情道之後,放眼人間十八州,只有東朔,是她唯一執念。
曾經讓她無比糾結的事情都有了答案,也徹底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和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