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魔逃出了兀臬山禁地,之後既沒有回荒界逍遙快活去,也沒有在世俗界隱匿聲息躲風頭,反而殺了個回馬槍,讓她陷入與東朔有關的幻境。
此時此刻,又刻意將他們引至這個小城,困在這裡,似還有更大的陰謀在後面等著。
寧靜感覺自己猶如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一舉一動皆被棋手算得透透的,被/操控著前進。
棋手究竟在布希麼局?
他想做什麼?
弄清楚前因後果之前,當務之急是從這裡出去。
不能再深入了,前方定有更大的陰謀。
寧琅:「可有法子出城?」
東朔:「有是有。」
寧琅四人看向東朔。
「此陣是苦情陣,由苦情魔牽引,集全城心魔的力量所佈置。若想破陣,只有……」他略微頓了頓,目光掠過寧琅的臉,在後者的注視之下,雲淡風輕地吐出五個字:「殺光所有人。」
寧琅眼瞳緊縮,心臟一緊。
只覺眼前的東朔似和幻境中的他重疊了。
她下意識地喊:「不可以!」
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她的身上時,寧琅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為激動了。
東朔接上她的話,緩解氛圍。
「當然不行。」他理所當然地認同,聲色是一貫的平緩從容,透出凜然正氣:「城中的百姓雖生心魔,但此刻尙是完完全全的人,不能將他們當成妖魔對待,為了破陣而痛下殺手。」
東朔這一番話第一個把愛魔給激了出來。
愛魔:「呸呸呸呸呸這個死騙子!還在這裡裝!明明苦情魔附身的物件也是個凡人,他還不是把他往死裡打!」
寧琅突覺這句話似乎哪裡不對。
不待她細細咀嚼其中異樣,單春棠的話插了進來:「所以說……苦情魔也在此地?」
東朔和高度寒同時點頭。
得了肯定的答案,單春棠的臉上當即一喜:「這還不簡單嗎?我們把苦情魔擒了,陣應該就能解了。正好,師門的任務也能圓滿完成。」
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寧琅覺得單春棠想得太少太簡單了。
城中的一切顯然是預謀已久,如此規模的苦情陣若不佈置好一段時日不可能成,期間還得防著被其他修士給察覺。
背後絕對不止苦情魔一個。
定有其他存在。
單春棠想不到這麼多,她覺得自己的話非常有道理,憑實力把自己給說服了。
想著自己要搶擒魔的功績,馬上動身,往城內走去,尋覓苦情魔蹤跡。
竹藏急了,伸手拎住了單春棠的後衣領,把她拽了回來:「你別瞎跑啊!一塊走,被偷襲了怎麼辦?」
被打壓了幾日、但情場失意職場得意的單春棠依舊無敵自信,她腦袋一揚,滿臉不屑:「偷襲我就打回去啊!最好是苦情魔來偷襲我,我正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滿地找牙。」
竹藏震驚:「你連我寧師妹都打不過,居然還想捉苦情魔??」
單春棠:「那、那次只是意外!」
竹藏:「你管吊打叫意外?那會兒我師妹還只是個凡人啊。」
單春棠:「……」高聳入雲的自信心自尊心頓時被削去一大截。
回想起那一日的屈辱,單春棠又氣又羞辱,還委屈,眼下又是被體修大漢揪住了後衣領,拎在了半空,像是一隻被抓住了龜殼四肢不著地的小烏龜,她一個沒忍住就哭了。
一邊傷心得流眼淚、想阿孃,一邊罵人的那種哭法。
見她如此,竹藏煩躁:「別哭了,我會幫你的。」
單春棠一邊飆淚一邊回噴:「我是最強的,才不需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