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構建出各種奇怪的形狀。
冬日的天空總是看上去格外高遠,連浮雲都像是怕冷一樣少了許多,一點點散佈在碧空上面。
兩個人肩並肩坐著,誰也沒有說話,各自看著各自的天空出神,一坐就是兩個小時,其間不聞半絲聲響。
兩個小時對洛靈脩而言僅僅只是一剎那而已,從前閉關的時候,有時候眼睛一閉一睜就是幾十年光陰,可能只對著一個山洞一面牆壁冥想。
所以他沒有任何的不適應,就那麼安靜而沉默地看著雲朵飄過來又飄過去,偶爾有落單的雀鳥從眼前飛過,又或者稀薄的陽光裡揚起的一點塵埃。
“你叫洛靈脩吧。”就在那個男人看上去永遠也不會開口的時候,他依舊沒有收回目光,卻忽然說。
洛靈脩點點頭,又意識到對方可能看不見,於是補了一句“嗯”。
“你現在很悲傷,因為簷角的風鈴已經啞了。”那男人終於回過頭來,也沒有標明自己的身份,深深地看著洛靈脩。
從正面看,他的面容與他的年紀違和感更加明顯,真的顯得太過年輕。
洛靈脩隱約覺得一絲疑惑,卻被對方提的要求引開了注意力,這就是所謂的試鏡?
他看了一眼簷角的風鈴,有風的時候它應該是會響的,只不過這一刻恰好沒有風吹過罷了,因此而悲傷麼?
洛靈脩漠然看著那風鈴,足足過了五分鐘,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任何言語,只是看著。
好一會兒,那個男人忽然笑出聲來,他拍了拍洛靈脩的肩膀,“你根本就不會演戲。周渭賢近來也有些老糊塗了,竟然向我推薦你。”
“周導?”對於洛靈脩來說,周渭賢就是他在這個世界裡另一位師尊,原來魏韜突如其來的試鏡邀請並非師出無名,而是周導的推薦。
“很驚訝?我還以為是你求他的。”那男人微微一笑,“也對,周渭賢不是個誰求就能求誰的人,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推薦你,如果只是為了這張臉的話。”
他輕出了一口氣,“我看了你演的《魔徒》,很不錯,宿冠玉很適合你。但,那是角色的功勞,我還是那句話,你不會演戲。”
“你會怎麼做?”洛靈脩沒有反駁,他並不覺得自己會演戲,雖然也不覺得自己不會,至少他認為模仿一切情緒他都已經很熟練了,並且也很少有人覺得他模仿得不像。
魏韜考慮了片刻,“大概,跟你剛才一樣吧。”無聲地看著他。
聽了他的回答,雖然洛靈脩沒有說話,但很明顯在等著他解釋。
既然一樣覺得這樣的表現手法可以,為什麼要說他不會演戲。
魏韜從水榭裡站起來,倚著欄杆,“動作姿態甚至言語表情這些固然都是戲,然而都是有跡可循便可模仿的。我說你不會演戲,因為你眼睛裡沒有戲。”
他回頭看了洛靈脩一眼,“應該沒有人對你說過這種話吧,你現在也算紅了。但我需要告訴你一件事,電影和電視劇是不一樣的。很少有電視劇強調韻與骨,但電影是藝術。”
他吁了一口氣,“即便越來越多的人不當他是藝術,他始終是在那裡的,有形無神,不行。”
魏韜沉吟了片刻,又轉回來對著洛靈脩,“不過我明白為什麼周渭賢要向我推薦你,像你這樣的人,一旦眼睛裡有了神,那就是天生的藝術家。”
“你是天生的藝術家。”洛靈脩忽然說,對於魏韜那些評價,他並不覺得不悅,他說得一語中的。
純粹。
是他在魏韜身上感覺到的唯一的氣息,純粹的狂熱,大概是最能用來形容魏韜的的詞,正如他一貫表現出來的那樣,票房、院線、獎盃、聲望,完全無法牽絆住他。
魏韜只有對電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