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帝聽了徐晗玉半真半假地話,果然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方才說道,「小阿玉,你差點把朕給繞進去了,這藏寶圖的事是個什麼內情還說不準,東吳連年徵戰國庫空虛,會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發兵西齊更只是你的臆測,那太子冉不像個深思熟慮的。」
「姑父,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何況顧女郎才藝俱佳,堪為天下女郎的表率,姑父把她留作自己的兒媳不好嗎?」徐晗玉見糊弄不過去,眨了眨眼睛,放軟語氣說。
「她想做太子妃,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命,對了,」含章帝轉而向一旁默默立著的吳天師說,「天師前些日子不是還同朕說你有個師兄摸骨看相的本事一流嗎,不如就叫他給這個顧子書看看,她是不是有這個命做北燕的太子妃。」
吳天師自然是應了,「只是陛下,容我先為師兄告個罪,我這個師兄性情耿直,從來不說妄語,若是照實說話,得罪了哪位貴人,還請陛下饒恕了他。」
「讓他來就是讓他說實話的,你放心,讓他照實說便是,朕不會為難他的。」
找道士看看顧子書有沒有做太子妃的?徐晗玉弄不清楚含章帝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是對吳天師的師門的本事深信不疑了,真好奇顧子書的命格,還是想要借一個道士的口說點什麼呢?
劉琛的擔心和徐晗玉一樣,兩人出了含軒殿,走在玄武岩所堆砌而成的宮牆之下。
「一個吳天師還不夠,父皇還想再弄一個道士進宮嗎?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有什麼用,聽說父皇最近每日都要服一粒吳天師練的丹藥,連御醫每旬的例行診脈都免了。」
「殿下慎言,當心隔牆有耳。」
「我說的都是忠言,父皇很該聽聽我的話。」
「你現在倒是很敢說了,方才在姑父面前你怎麼不敢說一句你想娶她顧子書。」
「我……」劉琛自知理虧,嘆一口氣,「我只是不想她嫁去西齊。」
「太子倒是痴心一片,也不知人家稀不稀罕,也不知道這摸骨看相是個什麼結果,若是她真有做太子妃的命,我問你你敢娶她嗎。」
見劉琛還是猶豫,徐晗玉恨鐵不成鋼,「我費盡心思給你選了曹太尉這個岳家,你倒好說解除婚約就解除婚約,好,那你喜歡顧子書,現在有個天賜的機會在你面前,你現在若是娶了她,英國公府保準歡天喜地。」
「可是我知道她,她不喜歡我。」劉琛自嘲地說。
「你話都沒和她說過幾句,你讓她如何喜歡你,等你娶了她,日日對她好,感情不就有了嗎,難道你想看著她去和那個太子冉培養感情嗎?」
「當然不想。」他只能接受她嫁給一個她真心喜歡又比他強上百倍的人。
徐晗玉停下腳步,「那你想幹嘛?」
「我、」劉琛糾結了一番,總算下定決心,「你說的是,我娶她,這是老天給我的機會,我要抓住。」
總算說通了這根朽木,「既然你下定了決心,那下一步就是讓顧子書有這個北燕太子妃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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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斐下了值,走出宮門,見到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擋在路中央,他多看了兩眼,卻假作不知,徑直往自己府裡的青布馬車走去。
「謝斐!」徐晗玉叫住他。
謝斐微不可察地勾勾嘴角,回過頭略帶疑惑地瞧著她。
徐晗玉好脾氣地笑笑,「我找你有點事,你過來說。」
謝斐走過去,規規矩矩地行了禮,「見過景川公主。」
「聽說你不在內宮當值了,現在在給敏王當值,從文官變成武將了。」劉勛封了敏王之後,特許可以不去封地,他便一直還住在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