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的老闆見他臉色忽然一變,好奇地問,「咋了,你知道什麼訊息不成,對了,你這幾日跑哪裡去了?」
話沒說完,那嚮導擺擺手,徑直往家裡回去了。
已經是第四天了,當那一輪磅礴的紅日從東方再次升起時,徐晗玉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她不想再往前了,就安息在此刻吧。
「徐晗玉!」恍惚中,她似乎聽見有人在叫她,是淳于冉嗎?可是這聲音為什麼這麼熟悉……
她勉強睜開眼,竟看到了謝斐的模樣,都說人臨死之前會見到自己的執念,難道她的執念竟是謝斐?
這可真是太荒唐了。
徐晗玉再次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在做夢,她不在荒山之上,竟然在錦帳之中。
「杜充媛你醒了?」一個穿著宮裝的小侍女驚喜地說。
「杜充媛?」徐晗玉一開口,嗓音沙啞地不成樣子。
那侍女貼心的端過水杯遞到她嘴邊,徐晗玉口渴的緊,俯身喝了一大口。
她怎麼會在錦繡閨閣之中,這侍女又怎麼會喚她杜充媛,難道她這是在做夢嗎?
「充媛娘娘,奴婢一會兒就去告知付大總管,說不定陛下也會來看看呢!」
徐晗玉一把抓住她的手,低聲問「誰是陛下?」
小侍女有些發懵,「陛下就是陛下啊,大乾的陛下。」不然還會有哪個陛下。
「謝斐?」
這杜充媛居然敢直呼陛下的名諱,小侍女嚇得臉色慘白,連主僕之別都顧不上了,趕緊伸手捂住徐晗玉的嘴,「娘娘可不能這麼說,會被殺頭的!」
徐晗玉的心直直沉到底,原來真是謝斐啊,她還是沒有逃開他。
她冷靜下來,用眼神安撫住小侍女,示意她將手放下來,「你叫什麼名字,進宮多久了?」
小侍女有些忐忑,「奴婢名叫喜兒,剛進宮半年。」
徐晗玉柔柔一笑,「喜兒,我剛醒過來,腦子還有些糊塗,你能給我說說這段日子都發生了什麼事嗎?」
喜兒不疑有他,一股腦地全說了。
在她看來,徐晗玉叫杜若,是邊城一個小縣官的女兒,前些日子陛下御駕親徵攻打外族,在路上寵幸了她便帶回了宮。可惜半路她突發急病,昏迷不醒,陛下給了她一個充媛的名分就置之不理了。
她是喜兒進宮後正兒八經伺候地第一個主子,原本喜兒還擔心她長睡不醒,自己的前程沒了,現下看她醒來別提多高興了。
「娘娘,陛下心裡定然是有你的,之前你生著病陛下一時想不起來,現下你好了,日後多在陛下跟前晃一晃,陛下自然就會寵幸你了。」
徐晗玉無奈地一笑,她這邊還沒適應自己的身份,喜兒倒是迫不及待要鼓舞她去爭寵了。
但是喜兒有一點說的對,她的確要去謝斐面前晃晃,有太多事她要問清楚了。
這首要的,淳于冉怎麼樣了,還有他既然能順藤摸瓜找到她,那秋蟬他們是不是也被他找到了,他們可還好?想到這裡,徐晗玉便有些心急如焚,可惜她現下剛醒來,身子虛弱的很,下地都很困難,也只能按捺住性子慢慢等了。
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月,這期間除了喜兒,徐晗玉還見過一次喜兒口中的付公公,是個二十來歲的太監,看著滑不溜秋的,對待徐晗玉也沒有特別的態度,只是送了點藥材,就沒再來過了。
謝斐更是沒有影。
喜兒倒是也去幫著徐晗玉打聽訊息,但是她人微言輕,哪裡能知道陛下的行蹤。
徐晗玉住的這處院子很偏,名喚「飛燕宮」,主殿住的是個姓陳的美人,剛進宮時得了幾日陛下的寵幸,最近也是慘澹的很。
徐晗玉不是會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