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私下帶領一支精銳,未驚動任何人,接連趕了七日路,總算將徐晗玉平安送回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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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晗玉撩開馬車簾子,晶瑩的雪花飄落在她臉上,微微有些涼意,離開的時候還是初春,回來卻已入冬,今年金都的四季變換她都錯過了。
「阿玉可是憋悶了,我們已經到永安大街,我先將你送回承平侯府。」顧晏打馬隨行在車邊。
金都地處北方,每年的冬天都格外漫長,今年的冬天更是來的又早又冷,雪花紛紛,落在顧晏頭上,襯著他嘴角的和煦笑意,君子端方如玉不外如是。
周圍來來往往的女郎都忍不住偷偷拿眼瞧這位俊俏郎君。
徐晗玉有些恍神,若是謝斐,他定然冷著一張臉,那些女郎哪裡敢偷瞧他,避之還唯恐不及,但其實細看,謝斐的模樣似乎比顧子寧還要俊俏一些……
「阿玉?」
徐晗玉回過神來,沖顧晏微微一笑,「不,去東宮。」
淳熙二十三年的冬天,突然發生了幾件震驚四國的事件按理說,四國之間爭鬥已有百年,你來我往,變數不斷,這幾件事其實算不得很是起眼。
但是這幾件事的發生,事前絲毫沒有鋪墊,結束的也十分突然,而且隱隱牽動著各國的利益糾紛,因此還是被反覆咂味了許久,各國對政治敏銳之人或多或少都嗅出了一些不尋常的氣息,只是一時之間沒有誰能理出個頭緒來。直到多年以後,當史官執筆回溯時,才驀然驚覺,原來亂世終結的伏線早已在這個冬天悄悄埋下。
第一件事,是失蹤了百年之久的傳國玉璽重現人間,並且彷彿命運安排一般再次回到了北燕皇宮的案桌之上。自從百年前,和氏璧從大燕皇宮消失之後,大燕的國運直轉而下,從天下正統淪落到四國之一,而此次和氏璧的突然出現,莫非是上天的旨意,暗示北燕的國運已回,將要重執正統?一時之間,民間各種傳說盛囂塵上。
若說第一件事對於北燕國運的暗示還止步於玄學,除了民間,各國執政者並沒有多少放在心上,那第二件事,就不得不讓各國的政治集團上心了,那便是南楚的江茺十二州邊防圖到了北燕手裡。
南楚和北燕接壤,向來互為強敵,雖然北燕以往勢頭偏弱,但是這十數年來淳熙帝勵精圖治,北燕的國力日益增強,而南楚卻內政不斷,舉國朝政皆把持在大司馬謝虢手上,兩國僵持多年一直難分上下。
南楚的江茺十二州與三國都有接壤,在謝虢治下,向來固若金湯,其餘三國虎視眈眈多年,卻毫無辦法,眼下這邊防圖到了北燕手裡,就相當於北燕捏住了南楚的咽喉,至少十餘年,南楚都要仰著北燕的鼻息而活了。
那傳國玉璽還可以說是神明仙靈,讓它重現在燕皇宮,這邊防圖難道也是神明顯靈不成?這等無稽之談,北燕卻信誓旦旦,一口咬定也是神明將邊防圖賜下。
一開始東齊和西吳對北燕手中的邊防圖還半信半疑,持觀望態度,沒想到南楚非但沒有出來闢謠,反而三緘其口,據各國探子在南楚的眼線探查,南楚小皇帝竟然當朝申斥了大司馬,而謝虢非但沒有頂撞,更是自罰了三年俸祿,謝家一個長子一個嫡子全被關了禁閉,那嫡子還領了仗刑,據說渾身上下沒剩一塊好皮。
南楚如此舉動,北燕手中的邊防圖哪裡還有假。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到金都,端看北燕的淳熙帝拿著這張邊防圖會有何舉動。
大殿上,淳熙帝正拿著這張邊防圖,仔細觀摩。
「眾位愛卿,不知有何良策,能拿這張圖做點什麼文章。」
「皇上,江茺十二州的軍事邊防俱在此圖上,沒有十餘年,南楚絕難將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