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可是你想不想,你都是一家之主。”
季子漠略顯煩躁:“我不會當一家之主。”
齊玉似是想讓他認清現實,又道:“你會不會,你都是一家之主。”
季子漠想哭了,他轉頭看他,哭喪著臉:“一家之主怎麼當?”
齊玉頓住腳,瞧著他半晌,眼中帶了些破碎的笑意。
剋制住自己的高傲矜持,大膽的順著心握住季子漠的手腕,牽著他往家中的方向走。
“我不知道從前,只知道我認識的季子漠,把一家之主做的很好,照顧了弟妹,護了夫郎。”
讓手控之人瞧一眼就愛到骨子裡的手,握著季子漠手腕,季子漠卻只瞧了一眼,視線就順著手臂移到了齊玉的側臉。
冬日的陽光裹著風,落在他的眼簾,吹動他的黑髮,季子漠那顆不安的心,奇異的安靜了下來。
孫悟空未戴緊箍咒之前,護送唐僧西天取經是自由隨心隨緣的,戴了緊箍咒,便有了束縛枷鎖,再難逃開。
季子漠同樣如此,他之前的盡力就好,今日,帶上了一家之主的緊箍咒 ,讓一家人生活幸福,成了他心裡的枷鎖,一條筆直的線路,再也沒有了逃開的岔路口。
路邊站著村裡談閒話的人,瞧見齊玉牽季子漠的手腕,笑的那叫一個曖昧。
齊玉忙鬆開季子漠的手腕,面上依舊冷淡,耳尖卻紅了個透徹。
兩人回了家,季丫從屋裡跑出來撞到季子漠腿上,笑的眉眼彎彎。
吃了藥,咳嗽就好了些。
季子漠心頭髮軟,彎腰把她抱起來。
堂屋裡,季安坐在小木凳上,用小手編著竹筐,聽到腳步聲抬頭,目露孺慕,親近喚道:“大哥,我再編筐,現在是冬天,一個筐可以賣十文錢。”
季子漠腳步轉了過去,只見他一個筐已經編了筐底出來。
“大哥你要回房看書嗎?化雪冷,讓小丫給你燒個木炭盆。”
從縣裡回到杏花村,季安和季丫都適應良好。
季子漠拽過季安乾瘦的手,手背手指上,被風割了細小的口子,手掌那處,肉眼可見的繭子。
他強勢的拿出季安手裡的竹條:“知道錢多來家在哪裡吧,給他送點柿子去。”
自己做錯的事,齊玉是瞧見柿子就彆扭,往後怕是再也不想吃柿子了。
“其他的怎麼辦?送給別家嗎?”
季子漠:“就放著,反正大冬天的也不會壞,閒著沒事你就吃一個。”
齊玉蹲在他身旁,手指碰觸到細長的竹條:“我學著編。”
季子漠猶如受了天大的委屈,直接拿開他碰觸的竹條,惡狠狠的道:“你休想。”
齊玉愣住。
“這麼好看的一雙手,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糟蹋的不成樣子,我做夢都能哭出來。”季子漠捂著胸口,痛苦的說出心裡話。
齊玉視線落在自己手上,隱隱約約有個念頭,卻不太敢相信。
“上次我洗了菜,你是因為覺得糟蹋了我的手,所以才生氣的?”
當季子漠點頭後,齊玉有些發暈。
季子漠瞧他震驚的雙眸,聳了聳肩:“這有什麼不能理解的,有人愛細腰,有人愛美色,我是手控有什麼不能理解的。”
解釋完,他起身把編筐的東西挪到了一邊角落裡,季子漠做不來壓榨童工季安的事,他自己編不來這玩意,更何況編一個筐要一天,一天十文錢,來錢太慢。
齊玉蹲在原地,手指不自覺的蜷縮著,那顆心跳的有些快了,快的齊玉難以控制。
往日被人忽視的雙手,鄒然得到了主人的眷戀,拿物時都愛惜了幾分。
季安去錢多來家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