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她&ldo;你難道就對我一點真心都沒嗎?&rdo;他看得分明,她臉上一絲愧疚、懊悔都沒有,更無一絲情意只是微有歉意。
我要你的歉意做什麼?我要的從來都不是歉意!
端午那天黃昏時大軍到了雍縣駐紮在雍河邊。
雍河是蒲河支流,從這裡逆水而上不到一個時辰就能到達蒲縣。若是騎馬,時間更短。
他出徵在外,家中老僕和太妃常有信來總說一切安好‐‐直到前一天。
他進了距京城只有幾百里的地界,王府總管錢德全早得了訊息,提前一天到了,忙來請安。
他細問起府中情形,得知林紋在新年之後沒出正月便去了鎮南侯府給老侯夫人侍疾,現在又在鎮南侯府&ldo;養病&rdo;,立即察覺不妥,他先側首看了站在他身後的袁檢一眼,才問錢德全,&ldo;韓良娣呢?她可好?&rdo;
錢德全早知道躲不過這一問,便老老實實說了,不過用了春秋筆法,只說韓良娣在王妃出府後得太妃看重,現在綠柳莊修養,每隔幾天會派人去王府給太妃請安。
內院中的事情錢德全可以搪塞說自己不清楚,端王聽了卻知道其中必有蹊蹺,又想起前幾天在邸報上看到他丈人和他舅子被撤了職,越想越擔心。
錢德全一走,他兩眼直勾勾盯著袁檢,手一伸,&ldo;我的信呢?&rdo;
袁檢出身世家,老爹是吏部尚書,不僅是端王此次出征的副官,更是他從小的伴讀之一。
袁檢嘆口氣,從懷中取出幾封信,&ldo;白久天給你的信我換了。&rdo;
端王笑一笑,&ldo;難為你,模仿他的字跡。&rdo;白久天是他留在府上的親衛之一,他臨走前吩咐他一個月一封信,有事說事,無事報平安。
這時拆了信看,他才知道正月初三林紋在端王府設宴,命韓瑤光獻舞想侮辱她結果被懟翻了自取其辱,韓瑤光當晚就燒炭自殺……之後零零總總。
白久天一個侍衛,內宅裡的事業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只說太妃從宮中趕回來了,韓瑤光從此平安。最近一封信中講,他現在被太妃派到韓瑤光住在綠柳莊上保護,因為不久前她出遊時遇到了路匪,多賴壯士出手相救才有驚無險。
端王心揪成一團,在原地徘徊,對著袁檢大發脾氣,&ldo;你幹得好啊!從正月間瞞到現在!&rdo;
袁檢也不惱,反問他,&ldo;殿下,臣敢問您,若是正月底您收到了這信,又當如何?彼時正是戰事膠著之時,軍國大事豈能因一婦人而廢?若我不將信換了,除了徒增憂慮,於您,於國,有何益處?太妃有書信寄來,每每都稱安好,又是何意?攻入茜香國都城時,殿下在陣前被茜香國太子一箭射穿左肩,殿下又為何不跟太妃在信中說?現在太妃萬安,韓良娣平安無事,在綠柳莊中悠閒度日,南疆平定,殿下也得勝歸來,不是很好麼?&rdo;
端王不再理他,只將手中的信攥成一團。
隔天是端午,大軍到了雍縣時,駐軍在雍河之陰。雍河另一邊邊上放著焰火,萬民同樂,河這邊軍營裡也歡騰一片。
端王望著河水,入夜後帶了五名親信去了綠柳莊。
他得親眼看一看她,才能放心。
不料袁檢陰魂不散,在一個岔路口噠噠噠騎著馬閃出來,&ldo;殿下,從這條路走更近。&rdo;
端王沉著臉不出聲,一勒馬首,向著袁檢指的路奔去。
到了綠柳莊外,白久天嚇了一跳,&ldo;殿下!您怎麼來了?&rdo;
袁檢低喝道,&ldo;禁聲!&rdo;你這蠢貨,武將領兵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