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婆子將每種點心都介紹了一遍，最後說到大祿福和果醬黃油，還有老郡主如何給各色點心起名，現在大眾又是怎麼叫這些點心的，太妃聽得津津有味，跟李嬤嬤說，&ldo;瑤光這孩子心裡有成算。&rdo;說著命人賞了秦婆子，吩咐道：&ldo;你今晚就住下吧，明日再回去。莊子上前日送來了些土產，你一起帶回山上給你主子嘗嘗。&rdo;
是夜，端王下朝回來，陪母親吃了晚膳，太妃也不提瑤光的事，待丫鬟們送上甜品時也不吱聲。
端王見了果凍，也是驚奇，端起盤子對著燭光照，&ldo;這是什麼？&rdo;
太妃才笑著說：&ldo;是瑤光今日遣人送來的。她在山上開了個點心鋪子，這是她琢磨出來做的，叫什麼果子凍。她師父給起了些個仙風露霞的名字，味兒嘛，也還不錯。你嘗嘗吧。&rdo;
端王放下盤子，默不作聲。
太妃也不理他，叫紫翎，&ldo;王爺此時吃不下了。你叫人送去外書房吧，預備他晚上餓了吃。&rdo;
待紫翎等人退下，太妃搖搖扇子，說些閒話便叫端王去了。
自從五月回京，端王就一直住在外院書房，服侍的全是侍衛，連一個婆子也不要。太妃擔心侍衛們粗心，又從宮中要了幾個小太監去。
端王更衣後問白久天：&ldo;今日是誰來請安的？&rdo;
白久天知他問的是瑤光的事，忙說，&ldo;一個姓秦的婆子。&rdo;
端王沉默一刻才說，&ldo;叫她來回話。&rdo;
秦婆子今日住在外院僕役的院子，因明日一早要趕回山上，早早就睡了，這時被人叫起來，聽得王爺傳她回話，忙重新穿衣梳妝，去了外書房。她跪在堂前惴惴不安請了安後，等了半天，端王才問，&ldo;她……近日可好？平日有何消遣？經讀得怎麼樣了？可還有頭疼手痺的症候？&rdo;
秦婆子一聽就懵了。她才上山半個來月，平時又不在靈慧祠伺候，怎麼知道這些啊。不過，她也有急智，就說：&ldo;小人上山以來，娘子身子總是健旺的，前兩日還自己騎著驢子去山谷農家買牛乳羊乳。她近日忙著做點心的事，還不曾收拾翠谷別院，正房中大件傢俱一樣還沒，只叫小的和另外兩個婆子住在外院看著。自從鋪子開了，小的們便住在翠溪鎮上了，每日娘子黎明時分就來店裡了，還教會了小的們整治點心……&rdo;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通，先說了瑤光的每日日常：黎明就來店中做點心，午後離去回靈慧祠念經，傍晚騎著驢子去山谷溜躂一圈，有時會買些牛奶回來……
然後又說起瑤光定製的烤箱、烤盤，裝點心的竹盒竹籃等各種東西，接著又說了各樣點心都是什麼名目，祿福糕又是怎麼做的，店鋪生意如何……
端王靜靜聽著，一直沒打斷她。
秦婆子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說完了，小心地抬起頭看端王一眼，辨不出他喜怒，小聲道：&ldo;便……是這樣。&rdo;
端王又好半天沒說話。
秦婆子不敢抬頭看他神色，只聽見他悠長地呼了口氣。他身側的燭光輕微跳動，他投在地上的影子卻彷彿紋絲沒動。
過了好久，端王才道：&ldo;你去吧。&rdo;
秦婆子忙又叩頭，正要爬起來時，聽見端王冷冷道：&ldo;我問你話這事，你回去不可跟人說。&rdo;
她嚇了一跳，又趴在地上叩了個頭，&ldo;小人記住了！&rdo;再爬起來時，端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