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擱筷子眾人都站起來,老郡主道,&ldo;宋丫頭扶我去廊簷下坐坐。&rdo;又指指竹葉小竹,叫李靜微帶她們去吃飯,&ldo;你們也去吃吧,不必拘禮。往後就知道了,我這兒是法外之地,最不講規矩的!&rdo;
竹葉小竹哪裡敢坐,瑤光初來乍到,就算真是這樣,也不敢太逍遙了,趕緊幾口吃完,等張師姐示下。
張師姐領著瑤光出了屋子,老郡主已經在廊下來回走動了。
張師姐和瑤光陪著她又走了幾圈,老郡主坐下休息,叫張師姐走了,&ldo;你去忙你的吧,讓你師妹陪我說說話。&rdo;
等張師姐走遠了,老郡主小聲問瑤光,&ldo;你婆婆很是愛重你啊,送了親筆信求我疼你。我還聽說,定淵也很寵愛你,娶王妃之前獨寵你一人,怎麼捨得讓你出家?莫不是定淵又看上那家小娘子了?因此正妃也不要了,你也不要了?&rdo;
瑤光怔了一下才想到定淵是誰,一看老郡主一臉&ldo;求八卦&rdo;的渴望,想笑又覺得有些無奈,這老太太真是返老還童了。
她含笑正色道:&ldo;沒有的事。是我自己想要出家,求了他,他便許了我的。&rdo;
老郡主眯起眼睛看了她一會兒搖搖頭,&ldo;哎唷,怕是我們家又出個多情種。定淵跟他爹一樣……哎,我跟你說啊,當年懿貴妃跟先皇……&rdo;居然說起了先帝爺和安慈太后當年的八卦。原來懿貴妃和老皇爺竟然在入宮前就見過的。
說了一會兒,人物有點混亂了,不知怎麼串了,老郡主將錯就錯,乾脆又說起她那位堂哥皇帝(端王和當今聖上的爺爺)的風流韻事。
&ldo;……有一年皇后生日的時候,宮裡正宴會呢,大家正坐著,來了個小黃門不知在陛下耳邊說了什麼,陛下就突然說要去西山賞雪,其實根本不是!他跟冷梅庵的一個姑子好上了!那姑子懷了他的龍種,那一日剛好生產,他哪裡放心得下……那個姑子原是個寡婦,夫家不許改嫁,孃家又不許她回去,只得出家當了尼姑,十分命苦,大雪的天受師姐們欺負,還得下山挑水,這就遇到我那位憐香惜玉的老哥,哎喲,別提了!最後在尼姑庵裡生了皇子,皇后怕鬧得不像樣,才忍氣吞聲將她和孩子接進宮去……&rdo;
瑤光穿越以來精力都放在學習大周的法律、人情和各種文化課上了,還得做手工賺錢、做針線畫畫刷大boss好感,哪聽過這種第一手的皇家八卦艷聞,頓時津津有味,不住問老郡主,&ldo;啊?還能這樣?&rdo;&ldo;那後來呢?&rdo;&ldo;這位寡婦難得的懂事理。&rdo;
老郡主見她捧場,更來勁了,東拉西扯,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又說到韓瑤光曾祖的娘,昭陽公主身上了,&ldo;吾輩宗室女子,當以昭陽姑祖母為典範。你爹爹他們肯定沒跟你說過吧,昭陽公主當年在白雲觀出家,過了幾年,京城百姓叫它&l;白鶴觀&r;,嘿嘿,蓋因許多俊俏的道士三天兩頭找公主論道、煉丹……嘻嘻,除了這些道士,還有遊俠兒,詩人……每一個都湛然若神,也不知你曾祖的爹爹到底是哪一個……唉,昭陽姑祖看男人的眼光比我好,這些人也真有骨氣,從未有人跳出來爭當她孩兒&l;爹爹&r;的。&rdo;
老郡主忽然嘆口氣,對著陽光下的竹葉影子出了會兒神,又笑起來,叫小丫頭拿她的老花鏡來。
她戴上眼鏡,將瑤光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