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朝瑜收斂情緒,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轉移話題:“我們還有多久到?”
“不遠了,前面就是了。”嚮導往前面的石頭堆指了指。
兩人繼續往前走,大大小小的石頭硌人得很,堅硬的石頭尖透過厚厚的鞋底刺過來。
“這段路是不好走,但是前面那塊有一個特別平整的大石塊,像大理石地板一樣,還上過報紙呢!”
“林清月”在旁邊一字不落聽著,上過報紙啊,那這次估計因為她又要上一次報紙了。
崔朝瑜越往裡走神色越平靜,她還想有所感應,朝身後看了看。
嚇得“林清月”攥緊了齊越的手,她發現他們的存在了?
“林清月”上前幾步在崔朝瑜面前揮了揮手,沒有反應,估計又是什麼連心反應。
“啊!”嚮導一隻腳站在石堆旁邊,另一隻腳要上不上,語氣裡帶有惋惜又有些稀鬆平常:“又有人自己來探險了。”
崔朝瑜快走幾步,手腳並用地爬到石塊上,她扒拉開女人身體上的雪。
林清月白得雨雪相媲美的臉露了出來,這麼些天在天然冰窖裡待著,容貌一點變化也沒有,傷口看著都小了些,真的跟睡著了般。
崔朝瑜想要抱起她,但是僵硬的身子讓她很快就放棄了,手足無措地想要觸碰林清月,卻不知從何處下手。
嚮導再遲鈍也清楚女人要來這裡的原因,他把時間留著了她們,自己轉過身去,望向遠處。
崔朝瑜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也下不去手,她怔愣地流著淚,滿眼絕望看著地上的女兒。
她善良陽光明媚美麗的女兒,現在孤零零地躺在這冰冷的大石塊上,滿臉冰霜,毫無生氣。
誰這麼狠心?誰這麼喪心病狂?那些人到底是要害林家到什麼地步?
崔朝瑜伸手將林清月臉上的雪拂開,額頭上還腫著大包,上面還有些淤血,她的寶貝該有多痛啊!
她細細地將身上的雪都拍掉,“林清月”在旁邊焦急地等待著。
崔朝瑜終於發現她的食指了,她當初特地讓自己的指頭指向旁邊的字。
崔朝瑜走到另一邊,將上面的雪輕輕掃開。
瓜日李t,一羊卜牛,白費一場。
崔朝瑜用手機拍下這一行字,然後清理掉現場,直接報警。
她叫來嚮導說明了情況,語氣都是鎮定,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林清月忍著痛留下這些就是為了林家,她更不可能給她的女兒拖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