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王府。
夜裡歇下時,裴文君仍舊心有餘悸,白日裡她忍不住好奇透過他手指的縫隙去瞧河中情形,
屍體顯然已經在河水之中泡了許久,面目全非,極為可怖。
李正澤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溫熱的手掌去探她的額頭。
裴文君閉眼不語,感受著額頭上傳來的溫度,側轉身子擁住李正澤。
他身形微頓,立刻會意,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覆唇上去。
二人本都是爭強好勝的人,初經此事,自然不甘落於下風。
如同兩隻撕咬的幼獸,你不讓我,我不讓你,非要決出個高低來。
這般的結果就是互相嚐到對方口中的血腥味方才作罷。
神思迴轉間,裴文君感受到來自於他的壓迫感,不敢再動。
怔愣一瞬,伸手想要將他推下去,初嘗甜意的他怎能這般輕易放過。
伸出一隻大掌輕輕禁錮住她的雙手,眼尾都染上綿綿情意。
“昭昭。”
低沉隱忍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響起,溫熱氣息噴薄在她的耳垂邊,熱意燙人。
他再次低下頭去品嚐那處芬芳。
裴文君掙扎著想要掙脫,卻更方便他行事,二人隔著裡衣貼緊。
耳鬢廝磨,滾燙,熾熱,紅燭炸響,燈花爆開,帳中人影重疊交纏,喘息聲愈發粗重。
她面色緋紅似要滴血,承受著不斷接踵而至的浪潮,沉淪進這片波濤洶湧之中。
李正澤眸光晦澀,沉浸於先前不曾有過的感覺中,將她擁得更緊,直至一片戰慄。
翌日晨光破曉,芸兒低頭紅著臉來叫她起床梳洗。
裴文君才坐起身,頓覺腰膝痠軟的厲害,強撐著起身,仍覺困頓。
芸兒伺候她穿衣時,瞧著她脖頸間的斑斑紅痕,還有那微微腫脹著的唇瓣。
思及來時夜裡伺候熱水的婆子曾說起昨夜王爺要了四次水,將近天亮方才歇息。
關切道:“可要先讓那些管事的回去?”
她心下為著自家小姐歡喜,眼瞧著王爺與自家小姐的感情一日勝過一日,若生下個一兒半女,往後小姐也能有依仗。
裴文君心下暗罵那人不知收斂,鬧得她腰腿都痠軟的厲害,連喝茶都只能改喝涼茶。
她閉著眼歇息,由著她為自己梳妝打扮,擺手道:“無妨,待我安排完今日事再休息。”
回想起昨日他不知滿足一味索取的樣子,當真是如狼似虎。
雙手舉起輕輕搓揉著額角,暗自思忖往後更要多多練武才好,免得被他翻來覆去的時候無端扯著筋骨,反而遭罪。
待見完幾個鋪子裡的掌櫃,又安排完一應事務,她才又回房躺回榻上睡回籠覺。
書房裡,慶雲見李正澤一直沒有答話,只是支著下巴沉思,以為他是覺得事情棘手。
忍不住追問道:“主子?”
李正澤腦海中浮現出昨日在帳中的情形,若不是她已然累極,他也不會那般輕易放過。
昨夜裴文君累的昏沉睡去,他將她抱進浴桶,親自為她清洗身子,後來又忍不住要了一次,方才作罷。
聽得下首慶雲的聲音,回過神來,掩唇輕咳道:“你再說一遍。”
慶雲強忍著不去細看他唇角的傷痕,低著頭又將事情重複說了一遍。
長公主府近來表面安分並無異常,暗地裡與往日太子一黨的大臣仍有往來,不知又在盤算些什麼。
聽他說完,李正澤正色道:“你讓人私下盯著便是,切記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長公主在京中盤踞多年,手下勢力錯綜複雜,眼瞧著太子折了,難保不會再推舉其他皇子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