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后方氏的骨灰。
公子川稍一沉吟道:“二皇子不夠穩重,似仍有孩童心性,不足為懼。”
聞言朱聘婷面色才見轉好,她從開始參與朝政就是站在太子身後,被人視為太子一黨,向來被二皇子一黨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此時若是突然倒戈對方,只怕二皇子一黨也是瞧不上。
若是二皇子心性不穩,日後成不得大事,便不會耽誤她的打算。
“乾兒此番遭他挑釁,心中自是不忿,你讓那府中的侍衛不必盡忠職守,他若是想要做什麼便由著他去吧。”
廢太子此時心性大變,做出的事自然是更為大逆不道的,只稍稍從中做些手腳,能借此為她掃清些障礙才是更好。
公子川應下,下去安排。
他才走出院子,行至長廊,新化的雪水沾溼了他的衣襟。
遠遠地,瞧著一道粉色倩影在前,他腳步一頓,深吸口氣,平穩心緒後走上去見禮。
“參見郡主殿下。”
清河郡主溫雅柔自身子養好後,又恰逢連日陰雨雪天,她便不怎麼出屋。
公子川近日事忙,也不怎麼去找她,相思甚苦,今日溫雅柔讓丫鬟打聽到他來長公主處覆命,早早在此等候。
此時見到日思夜想的那張臉,當下飛撲進他懷中,嬌笑道:“今日可是讓我逮住你,為何這些時日都不曾去瞧我?”
公子川伸手攬住她,身子稍稍往後退出半步,撤出身子,面上帶著笑:“我如何不想去看你,只是近日京中發生大事,為免府中受到無端牽連,才要早做打算,日日去安排。待我將這廂事了,便去陪你可好?”
他語氣溫柔,笑意繾綣,伸出手指去為她拭乾被雪水打溼的髮絲。
溫雅柔憋悶許久的鬱氣此刻盡數消散,當下想要攬著他手臂往長公主院子裡去:“我想著還是先要與母妃商量好咱倆大婚日子,早做準備才好。”
公子川身形一滯,面上笑容不減,笑道:“適才我見長公主神思倦怠,想來也是近日操勞朝中之事所致,不若等徹底將事情辦好,我能得長公主高看一眼,再去求娶你。”
溫雅柔還欲再說什麼,瞧著他要往院子外走,急忙快步追上,道:“那你可要快些,我等你便是。”
公子川對她拱手一禮之後大步離去。
轉身後,他面色瞬間陰沉下去。
一陣風掠過,樹上的積雪被吹落,散了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