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你?明明是你賊心不死,算計到人身上,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也是活該!”
他心中暢快,連日來憋悶在心中的怒氣才覺得散去幾分。
她被縛住手腳跪坐在地,一個壯實婆子上前一手薅住她的頭髮將她按進盛滿了冰水的桶裡。
幾息之後,才由著她將頭抬起來,大口喘氣,才喘一口氣,又重新將她按進水中,如此反覆。
朱聘婷冷冷瞧著下首處不斷掙扎的常玉秀,才覺得心中一口鬱氣稍稍紓解,抬手道:“停了吧。”
一眾婆子這才鬆開手,四散開來,由著她癱倒在地大口喘氣。
李正孝猶自覺得不解氣,端起那半桶的冷水,盡數澆在常玉秀的身上。
先前還一身華服,自視甚高的她,現下如落湯雞一般,被凍得瑟瑟發抖。
數九寒天,就是披著大氅立在風中都覺的冷,更何況是用冷水澆面。
立時她就被凍得嘴唇發紫,面色慘白,求生的意志支撐著她神思急轉,想著破解之法。
她勉強起身,跪倒在地哭訴道:“長公主,望您明辨,那日人人都見到是我救了郡主殿下,若您只因著兩個人莫須有的誣告就將我折辱致死,明日外面只會說您知恩不報,加害恩人。”
她小產不足一月,身子本就虛空,又這般涼著,被凍得牙齒打著冷戰,癱倒在地,身子瑟縮成一團,說完立刻昏死過去。
長公主心中雖然有氣,也只是準備略施小懲,畢竟溫雅柔現下已經無礙,若是真的讓常玉秀死在公主府,傳出去只怕對她名聲不利。
皇帝才因著太子行事不端處罰了他,長公主不想給自己再招來罵名。
瞧見一旁黑著臉的李正孝,她計上心頭。有時候,人活著比死了可難過的多。
當下對著李正孝吩咐:“她是你府上的人,按說應該你們李家處置,今日我也只是小懲大誡,此事在我公主府便就此作罷,你將人帶回去吧。以後,此人與我公主府再無半點干係。剩下的事你自回府上去處置吧。”
話中意味明顯,往後常玉秀想借著長公主的威勢壓人,是斷然不能的了。
說完她帶著一眾人揚長而去。
前廳裡,只剩下幾名李家看押府醫的小廝和已經昏死的常玉秀。
李正孝冷聲吩咐下人:“去將她抬到馬車上,回府處置,此事誰也不能傳出去!”
待回到李府,李二老爺李羿勝自然是得了長公主的訊息,讓他好好處置此事,莫要因此耽誤他們先前的大計。
李二老爺也覺得面上無關光,先去他一直得長公主看重,為她辦事,屢次得到她的讚賞,卻不想因著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落了面子,當下氣急,讓人去喚李正孝來。
這廂內院,瓊枝見常玉秀全身水淋淋的被人抬進來的,李正孝一臉怒意,不敢出聲,先為她更衣梳洗。
常玉秀身子冰涼,頭髮上面起了一層霜,可見是凍得久了,手腳都僵硬起來。
李正孝見瓊枝一副忠心為主盡職盡忠的樣子,罵她:“她一個狠心肝的你何苦憐憫她,由著她在這自生自滅就是。”
瓊枝被他拉走,他將院中伺候的僕婦都趕出去,又讓兩名小廝把守住院子,竟是一個伺候的人都不給她留。
常玉秀是被凍醒的,她覺得身子又冷又熱,額間滾燙,手腳冰冷,她想要開口喚瓊枝,喉間乾啞的說不出話來。
神思迴轉間,她想起今日在長公主府上受到的屈辱,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何事情會朝著這般她不可控的方向去。
她本來都已經成了長公主的義女,唾手可得的榮華與富貴卻又離她而去。
她頭痛得厲害,想不明白其中緣由。
門突然被開啟,有人偷偷摸摸的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