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麼能言說的?
他輕輕搖頭,嘆息出聲。
若是先前,他或許可以一爭,現下他身上手腳傷痕未愈,能不能恢復自是兩說,他有什麼理由能來要求長公主。
瞧他這般自怨自艾的模樣,長公主忍不住心疼,這都是因著自己先前大意,才讓他著了別人的道,以至於這滿身傷痕,連精神都不復往日風采。
“你放心,無論他如何做,我都不會再原諒於他。現下他只不過是幫我處置產業的下屬而已,你不必多慮,安心養傷便是。”
溫知初在院子裡尋了一圈,都未能見到長公主的身影,隨手捉住個小廝才問得適才曾見到長公主去到外院的方向。
他獨自一人去到外院尋朱聘婷,來到一處屋門前,便聽得屋內傳來一道男聲:“屬下甘願為長公主殿下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他心中暗道:好一個忠肝義膽的護衛。
這般想著便踏步入門,正瞧見二人情真意切的抱在一處。
“好你個狗膽包天的東西,誰給你的膽子?”溫知初氣急,只覺氣血翻湧,抄起一旁的圓凳就要向那床榻上的人砸去。
朱聘婷聽得他的聲音,一時慌亂間,起身將魏凌川護在身後,冷聲罵道:“我給他的膽子,你要如何?難不成連我一同砸死?”
溫知初舉著圓凳怔愣在原地,遲疑出聲:“你竟願意委身一個侍衛。我這些年甘願在江南留守,與你異地而居,為你守身如玉,便是得來這般結果?”
朱聘婷站直了身子,撣了撣身上有些凌亂的衣袍,聲音疏離而冷清:“我與你早就是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當初江南之地也是你非得要去的,若非如此,早年間我便已於你和離,怎會耽擱這麼多年?”
圓凳落地發出聲響,溫知初悵然若失般後退兩步,身子抵住桌案邊才堪堪站住,猶自強撐:“我知你這些年身邊寂寞,養一兩個玩物也使得,何苦與我說這般狠話。只要你今日與他斷個乾淨,我便當此事從未發生,往後咱們還好好過日子,可好?”
他邊說著邊走至長公主身前,要去牽她的手,聲音也是越說越低,隱有祈求之意。
魏凌川仰靠在床榻之上,雙手緊緊攥住錦被,雙目圓瞪,亦是強撐。
是生是死全在長公主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