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餓極,當下主僕三人大快朵頤起來。
芸兒不知從哪處還摸來一壺石榴釀,入喉清甜,不辣嗓,三人分喝,正好解掉肉香的膩。
三人酒足飯飽,裴文君打個飽嗝,見她二人面上亦是微醺,吩咐道:“你二人先下去歇著吧。我這處不用伺候。”
說完她自躺到那床榻上去睡覺。
芸兒酒量小,醉的走不了路,仙月只得先扶著她去院子裡的廂房安歇。
裴文君兀自打個哈欠,睡過去。
半夢半醒間,她似是看到李正澤來到她面前。
她正疑惑間,卻瞧見自己竟然未著寸縷。
身體一瞬被他掰成個一字,一瞬被扯成個大字。
她似變成那畫冊上的人,被男子隨意擺弄。
怒火中燒想要掙扎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想要開口呼救喉嚨似被卡住,叫不出聲響。
氣急正要殺人之際,聽得耳畔似有男子開口說話。
她猶疑著去分辨那道聲響,頓時被手指尖傳來的刺痛驚醒。
竟是個夢。
李正澤瞧著面前額頭佈滿細密冷汗的女子,言語中有他並未察覺的緊張。
“你入夢魘了?”
對上他關切的眼神,無由來想到適才夢中的情境。
裴文君又氣又羞,惱怒於他,憤然道:“你怎麼在這?”
李正澤見她面色不鬱,以為是嫌他回來得晚,兀自解釋道:“前頭的客人多,忙著應付耽擱了時辰,適才又去安排些事務,還請王妃莫怪。”
聽得他口中的王妃之稱,裴文君恍然回過神來,這是平陽王府,並不是她在裴府的小院。
她輕咳一聲問道:“可是要安歇了?”
“張媒婆說還有些儀式要做。”李正澤走出去將門開啟。
張媒婆帶著一眾託著木盤的丫鬟魚貫而入。
待見到裴文君已經散落的長髮,心中大駭,這可如何是好。
要不說張媒婆是見過風浪的人,當下從一旁找出紅綢霞帔重新蓋在裴文君頭上。
笑著將木盤裡的金秤遞到李正澤手中,言道:“請王爺為王妃掀開。”
裴文君一陣耳熱,只怕明日滿京城都會知道平陽王妃不等著夫君掀蓋頭,自己就先扯了蓋頭。
李正澤用金秤桿將那紅綢掀開,現出一張嬌豔欲滴的臉來,唇紅齒白,明眸似皓月,白嫩肌膚上現出兩抹飛霞,更顯得她嬌豔欲滴,欲語還休。
張媒婆唱喝道:“鸞鳳和鳴,稱心如意。”
言罷一旁的丫鬟上前將木盤呈上,那木盤上放著酒盞和酒壺。
張媒婆在那杯中斟酒,道:“請王爺與王妃飲盡此酒。”
他二人相交飲盡杯中酒。
唱喝道:“合二為一,和和美美。”
張媒婆又從一旁的托盤上拿起一把綁著紅綢的剪刀。
走至他二人身前,各自剪下一縷發,綁在一起,放進一個紅錦囊裡壓到床榻之上的軟枕下。
唱喝道:“夫妻結髮,禮成!”
躬身對著他二人行禮道:“王爺王妃早點安歇,老身便先退下了。”
慶雲帶著一眾人下去領賞錢,屋內只剩下他二人。
李正澤走過去將門閂好,用手去解腰間玉帶。
裴文君有些氣急,結巴道:“你……你要做什麼?”
李正澤面上帶著笑,語氣不正:“自然是做要做的事。”
說完他走至屏風後。
裴文君心中大驚,當初只以為他會遵守君子之約,現下瞧他這般更衣解帶模樣,倒似有些迫不及待。
心中正思忖著如何脫身,就見李正澤一身黑衣短打,束髮蒙面自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