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親賜的金腰牌,見此物若親見聖上,小的們自然是不敢攔的。”
皇后暗自咬牙後悔,早知今日,早早的結果了他的性命才是。
“那些銀錢的去處可有查到?”
“回娘娘,呂公公並未吐口,只是手底下的小子們一直盯著負責清查此案的馮閣老那處,適才來報說……”
“說什麼?”皇后不耐開口,手指不住的扣著指甲。
“呂公公收受的那些銀錢多是流到了皇上的私庫裡。”
“什麼?”皇后震驚間,手指用力過甚,竟將那纖長指甲生生掰斷。
她痛到失聲,一旁的侍女急忙上前為她檢視。
洪公公深知此事做的觸及到皇帝黴頭,只有先將那開頭的人滅口,才能勉強自保。
他跪地俯身叩首道:“為今之計,奴才還有一言,娘娘可要聽聽?”
皇后面色慘白,額上痛的沁出一絲薄汗,瞧著跪在下首的男子,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思及此事還是要有個能用來頂罪的,當下收斂心神道:“且說來聽聽。”
聽得他說完打算,皇后欣然應允,由著他去做。
洪公公竊喜現下越來越得皇后看中,只要捱過此關,更進一步指日可待。
那侍女正要給皇后塗藥,被她擺手止住。
“去給本宮找來一身素衣,本宮要到皇上殿前去磕頭請罪。”
侍女心疼道:“娘娘,您連日來勞苦,並未好好歇息。現下正值隆冬臘月,外頭滴水成冰的。”
皇后淡淡瞧她一眼,道:“現下若是再不去示弱一番求得原諒,只怕是會死在這裡。”
她語氣平淡,話裡的意思讓那侍女驚出一身的冷汗,只得照辦。
當夜,滿宮的人都知曉,一向深居簡出的皇后竟在寒冷冬夜裡,跪在萬壽宮的殿外,脫簪披髮磕頭請罪,言道她識人不明,輕信奸佞,致使忠臣蒙冤,望能求得皇上恕罪。
直跪的險些要昏死過去,才得了皇帝的話。
讓皇后禁足在坤寧宮一個月,無詔不得見。隨後又讓人安排著一頂軟轎將皇后送回去。
皇后鬧這麼一出,翌日一早訊息就都傳到宮外各處權貴府邸。
各位看官看得通透,此番是皇后藉著呂公公收受賄賂一案與皇帝鬥法,想借機給太子起勢。
無奈太子實在是從根子上斷了,皇后又久居後宮,對朝堂局勢知之甚少,棋差一著,便是滿盤皆輸。
太子府。
太子朱載乾將一名丫鬟扔到床榻之下。
那丫鬟身上衣衫不整,帶著哭腔求饒,。
他先前得到一個偏方,說以物補物,以形補形。
現下已經吃下十幾副藥,卻仍舊不見起效。
他從心底裡生出一絲悲涼。
“滾!”
那丫鬟爬著起身跑出去。
今早他聽得母后在宮中磕頭告罪的訊息,不由得怒火中燒。
他身子已然是不成,母后行事優柔寡斷,得到這般好的時機還是落了下風。猶自不甘,憑什麼?唾手可及的權勢地位就要這般被人輕易奪去。
他恨讓他失掉雄風的平陽王府,恨看他不成就棄如敝履的長公主。
他恨那個一心只為成仙的父皇,恨成事不足反而去到父皇面前自取其辱的母后。
他恨所有人。
待他登上皇位之時,他要讓那些與他作對的人都死在他的腳下。
朱載乾佝僂著身子立於殿前,外間寒風肆虐,吹得他長袍呼呼作響。
“去再找幾副藥來。”
聞言近身侍衛面露為難之色。
這些日子的藥都是從宮外給太監做事的那處重金求來的,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