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家眷身後,不曾近她的身。
她見長公主疑惑神情便猜出她不知自己身份,開口道:“臣妾是為我那不知禮數的女兒來道歉的。”
“原來是裴夫人,不必多禮。來人,看座。”
謝宣芳沒有落座,上前賠笑道:“我那大女兒,我可憐她本想將她教養在身邊,無奈她外祖母家非得要將她接回江南去養,生怕我這個後母給她氣受,這才將她養的驕縱無理,衝撞了您與郡主。”
才說幾句她又拿出帕子抹起淚來。
長公主抬頭看她一眼,這才開口:“她江南外祖母家是哪個?”
“就是在江南織造局做皇商頂有名的王家,也是有些家資,這才將孩子慣的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做派。
才入京沒多久,就沾染了不少是非。無奈我只是個後母,管她又不聽,還白白惹得她煩。”
長公主心裡又有了主意,似是安慰著她,嘆息一聲:“後母難當呀。”
謝宣芳見她如此說,方才落了座,拿著帕子拭淚,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
直至賞完景,一眾人散去,長公主也沒再對裴文君發難。
裴文君回到府中小院,看著屋中的桌子上擺著一盆開的正盛的菊花,跟她今日在長公主花房裡見到的那支極為相似。
在一旁做著針線的侯媽媽看著她疑惑,指著答道:“說是平陽王府上差人送過來的。”
裴文君打量著那盆花,美則美矣,只是顯得與這屋子裡的佈置格格不入。
看來今日之事他也知曉了。
芸兒將今日馮青瑤送的木匣子拿送了進來。
裴文君開啟來看,那是京中現下時興的髮簪,交待芸兒收好。
她親自去了庫房,從那箱放置刀槍劍戟的大箱子裡挑出一把瞧著小巧輕便,用起來削鐵如泥的短劍。
她吩咐芸兒將短劍包好明日讓人送去馮府。馮青瑤近日在練武防身,用這個最為合適,
才剛要歇下,就有丫鬟來請,說是老爺請她過去一趟。
裴文君重新梳妝後,才不疾不徐的到了前廳。
只有裴之宥一人端坐在那裡喝茶,顯然是等了她一會了。
她上前行禮。
裴之宥看著堂下落落大方,禮數周到的長女,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謝宣芳今日回來便將在公主府裡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的說了一遍與他聽,其中自然是有些添油加醋。
他本就對這個女兒入京以來的做派頗有微詞,得知她今日又得罪了那長公主,不得不將人叫來說道一番。
“我竟不知你何時又因何得罪了長公主?”
“女兒也不知,許是這這京城的風水與我不合吧。這才顯得人人都與我過不去。”裴文君一副破罐子破摔樣。
“你都是要嫁入平陽王府的人了,怎麼還這般沉不住氣,有時忍一忍也便過去了。”
“他人都要置女兒於死地了,父親還讓我忍?”裴文君面色不悅,手指緊緊握住椅子扶手,藉此穩住心神。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長公主權勢滔天,你與她作對,豈不是死路一條。何苦的呢?”裴之宥不由得拿出慈父的做派勸慰她。
“多謝父親為女兒勞心,不知女兒的嫁妝單子準備的如何了?”
裴之宥近幾日也是為著此事煩心,謝宣芳夜裡也時時吹著枕邊風,他也知道府中拿不出那許多銀子來給女兒帶走。他畢竟底下還有一兒一女,也要為他們打算。
“我與你母親也商議過了,其他的都行,只是那上面的銀子早年間你母親在的時候就用的差不多了,現下府裡也沒有那麼多的銀子,不若就免了吧。”裴之宥眼含期盼的商議著。
裴文君看著他眼角的細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