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君一夜未睡好。
翌日,芸兒送完信來回話,說是掌櫃的約她午後在茶樓一見。
裴文君知道這是那位欽差大人收到了訊息。
當下裝扮一番,戴上幃帽乘著馬車出了門。
到了東嶽茶樓,掌櫃的引著她上了二樓的一處雅間。
她獨自入了雅間,芸兒在門外侍候,掌櫃的親自上了茶水和點心,也退了下去。
才在桌子前坐定,摘下幃帽,自屏風的裡間走出一人來,正是那位李大人。
“今日你尋我來,所為何事?”
裴文君站起行禮:“回大人,小女子有事相求,還望大人相助。”
李正澤見她今日這般拘謹行禮,收斂神色,面上也正經了幾分。
“說來聽聽。”
“不知上次大人遇刺時可是正在調查江南絲綢貪墨一案?”
李正澤正要去拿點心的手頓住,面上不動的問 :“你如何得知?”
“那就是真有此事了?我也是聽別人提起。不知此事可與我王家有干係?”裴文君並未觀察到他神色間的變化,繼續追問著心中想法。
“有當如何?沒有又當如何?”
“我也知茲事體大,不是我一屆小女子應該來問的,可是事關我外祖母一家,我不得不問。若是大人知道詳情,可否透露一二。”
裴文君說著遞上了一個匣子。
李正澤並不去看那匣子,將吃了一口的點心放回到盤子裡,面色不鬱。
他想起慶雲那日稟報說裴文君與此事無關,現下看來,許是查漏了也未可知。
裴文見他不看匣子,伸手去開啟來推到他面前。
“這裡是紋銀三千兩,贈與大人買茶喝。”
李正澤眉頭微皺,看向她。
“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現下查案到何種地步,與江南王家可有關?”
李正澤姿態放鬆下來,站起身走至她身前。
臉上掛上了淺淡的笑,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裡似星河閃耀,就連鼻尖的上的小痣都現出幾許柔情。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看我像缺這三千兩銀子的人嗎?”
裴文君想起那幾日裡住的大院子,怎麼看都是京中大官。
認真回道:“大人若是真能相助,事後自然還會有更多的銀兩。”
李正澤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我那院子你也是住過幾日,別的都不缺,就是缺個掌事的主母。你可願意 ?”
裴文君聞言面上起了紅霞,纖纖玉指攥緊了帕子,一時氣急說不出話來,驀的起身躲開他轉頭向外走去。
“若是走了你外祖母家真的出了事,當真是沒人能管了!”
裴文君頓住了腳,吐息幾息平順下來,又返回身坐回原處。
“我與平陽王早就有婚約在先,不日就要下定。只怕是不能順了李大人的心,不若李大人提個其他的條件來聽聽。”
又拿他來當擋箭牌了。
“不是還未下定嗎?若是裴小姐願意,自然是有辦法可以解的。再者說,此事你為何不去求平陽王。想必他定然也是能說上話的。”
裴文君心中泛起一陣苦澀,她哪裡是不想去求他的,去登門都被拒之門外,留了拜帖也未有回話,更何況是求他辦事?
“看來,裴小姐尚需要時間考慮,等想好了再來告訴掌櫃的便是。”
李正澤說完就走出門去,只留裴文君愣在原地。
芸兒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問道:“小姐,他可是答應幫忙了?”
見她搖頭,芸兒憤憤不平罵道:“真是的白眼狼,枉費小姐幾次三番救他的命。早知今日,讓他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