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前人的不安與害怕。
他將她圈在懷裡,雙手牽過她的手去握住韁繩。
感受著雙手上傳過來的溫熱觸感,裴文君的心莫名安定幾分,身後被小山一般魁梧的男人圍攏著,她不再害怕跌下馬,開始享受這份肆意的暢快。
只是不曾經常騎馬的她,上下顛簸間,覺得兩條大腿內側磨的厲害。
因忙著趕路,她也不敢喊疼,就這般一直忍了下去。
快到城門時,李正澤叫停了馬。
他揚手將裴文君的髮髻散開,讓她自己簪一個男兒的髮髻。
她轉頭去與他對視一眼,就明白了其中含義。
現下只怕城門處也是有呂秋明的人在盯著,等她去自投羅網。
她簪好發,李正澤將手沾了外袍上的血汙在她臉頰上輕輕抹了抹。
“你做什麼?”她遲疑問出聲。
眼瞧著她粉嫩白皙的小臉沾上了血跡,分外有幾分難以言說的悽美之感。
李正澤心情很好的樣子,眺望著烏雲壓頂的遠處,輕笑道:“好看。”
裴文君心中暗罵,手從披風裡伸出來想將血汙擦掉。
被他駕馬的架勢嚇得縮回了回去,雙手急忙抓在他的臂腕之上。
城門的守衛見是平陽王滿身血汙駕馬而來,前頭似是還帶著個受傷了的兄弟。
當下也不敢過問,讓他們入了城。
當日京中就傳開了,外出辦差的平陽王帶回來個受傷的男子,那男子樣貌俊朗,儀表堂堂,雖是臉上有血跡,依舊掩蓋不住他天人之姿,那容貌比平陽王竟毫不遜色,反而帶了幾分陰柔之氣。
一時間,眾人紛紛猜測怪不得平陽王對京中權臣閨女愛慕之情從不搭理,原來是好男風。
想來去求娶那裴侍郎府上的大姑娘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只看他對那男子的愛護之情,至今無人可比。
還有那在平陽王府當差的親眼瞧見,那日兩人竟一同騎馬入了內院,真是捨不得讓那男子多走一步,最後還是平陽王用披風將他包著直接抱進了臥房,再也沒有出來過。
京中傳言被傳的有鼻子有眼,一時諸多京中貴女哭暈在閨房內,直言一片芳心付給了東流水。
裴文君顯然是不知道這個傳聞的,此刻她正翹著腿靠在軟榻上吃著棗子。
她回來後便躲在了李正澤的府中,一是為著避免遇見呂秋明,二也是為了養傷。
她那日騎著馬趕路回來,大腿根被磨破了皮,幾日走不得路,也就窩在此處躲懶。
李正澤回府之後懈怠下來,身體裡隱忍未發的傷病盡數爆發,現下也在臥房裡養病。
兩人一個在床上養病,一個在軟榻上養傷。
因著她躲藏在此處,為防節外生枝,李正澤的臥房這幾日裡只讓慶雲進來,旁人一個不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