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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臺水榭,山石長廊與他走之前並無差別。
管家在前戰戰兢兢引路。
他在這府中做事多年,自然曉得些府中隱秘,只盼望著溫駙馬此次回府不要和長公主鬧得太過。
長公主朱聘婷在一眾人的簇擁下姍姍來遲。
瞧著眼前風姿綽約、雍容華貴之人,溫知初大步走至她身前行禮問安:“許久未見,長公主殿下可安好?”
朱聘婷上下打量他一眼,溫聲道:“甚好。”
說完她轉身領著他往書房的方向去,溫知初快步跟上,他的身後還跟著四個抬著兩架箱籠的小廝。
他回過身子指著箱籠吩咐管家道:“這裡的都是江南的名品,讓花匠栽進花房好生照料。”
管家應是帶著小廝下去。
二人入得書房,朱聘婷坐進酸木枝羅漢軟榻上,手中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茶盞,道:“你信中說月末歸家,怎的回來這般快?”
溫知初輕啜一口熱茶,心中熨帖至極,他這一路快馬加鞭,未曾停歇。
“本就是想著給你個驚喜,趕著提早回來為你過生辰。”
朱聘婷這才想起來,過幾日便是她的生辰,也算是他有心。
面色緩和幾分道:“江南那處你可都安排好了?”
溫知初自顧坐在她身側的軟榻之上,笑道:“那是自然,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這般說完,他從身上掏出兩本賬簿交到朱聘婷手中,“這是今年的賬,你瞧瞧。”
朱聘婷接過賬簿並不去看,只是一旁。
溫知初訕訕一笑,知道她這是還在為昔年之事生氣,可那事與他並無干係,他也是中了別人的算計,實在是有苦難言。
小几上的銅爐裡燃著安息香,也壓不住朱聘婷翻湧的思緒。
思及二人成婚之時,她雖有不甘,見這夫婿一表人才,文采斐然,便也下定決心安生與他過日子,如此便生下了溫雅柔。
後來她再次有孕,太醫把脈之後得知是個男胎,闔府歡喜。
溫知初卻因把持不住在外養了人,那時的她心急氣傲慢,自是不能容忍。
當下親自帶人挺著孕肚去處置此事,卻也因此動了胎氣以至滑胎。
自此後,她傷心不已,日日以淚洗面,便是溫駙馬再如何悔過,她也不肯原諒。
溫駙馬深知此事已經陷入僵局,待得知長公主需要有人幫去江南打理產業,他便主動請纓遠赴江南。
夫妻二人自此分隔兩地,一別多年,往事不可追,空留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