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川手臂上的傷早就好了,府中這些日子人多眼雜,不好行事,他便沒有叫黑衣侍衛隨侍在身邊。
這日,他將喝得酩酊大醉的溫知初送回他的院子,自顧回到溫雅柔的房中。
溫雅柔一如往常在等他回來,丫鬟駕輕就熟的送上來一碗溫熱的補湯。
公子川適才也喝了不少的酒,端起碗便將湯盡數喝下去,喝完才驚覺今日的湯與往日的味道不太對。
他並未在意,自去更衣盥洗後上床倒頭便睡。
身旁的溫雅柔側身伏在他耳邊,口中輕輕呼氣,溫熱氣息輕拂過耳畔,公子川睜眼去瞧她,見她雙眼隱隱有期盼之色
他伸手去探她的脖頸,稍一揉捏,溫雅柔閉眼睡了過去,將她放好躺倒回軟枕之上,正欲歇下,聽得窗子外傳來三聲響。
公子川猛地睜開眼,起身下地去開窗。
黑衣侍衛見他露面,驚慌出聲:“適才我在府外瞧著府中侍衛錦衣夜行朝著平陽王府的方向去了。”
公子川聞言面色大變,轉身回到屋內將外袍穿上,翻身出窗,快步往外走去。
黑衣侍衛伸頭往屋內瞧了一眼,見屋內並無動靜,這才將窗子關好,快步飛身跟上翻牆出去。
………
裴文君這幾日並未出府,江南一直未有訊息傳回來,她不免憂心忡忡,夜裡亦不能安眠,讓芸兒找出幾顆安眠的藥丸,服下後才勉強睡過去。
就被院子裡一陣打鬥聲驚醒。
紅鶴正帶著府中侍衛與幾名黑衣人纏鬥在一起,因著先前紅鶴被派出去辦事,並未與李正澤一同下江南,昨日才辦完事回府負責府中護衛一事,不曾想今日府中就進了刺客。
芸兒扶著侯媽媽的胳膊抖著雙腿守在裴文君屋門前。
裴文君強行睜開有些沉重的雙眼,扶著桌案走至門邊,開門將她二人拉進屋子裡。
芸兒驚顫出聲:“王妃,你怎麼樣了?”
裴文君用指甲掐著手心,讓自己清醒過來,搖頭道:“我沒事,他們是衝著我來的,我去將他們引開,府中人才能安全。芸兒,去將我的金針取來。”
芸兒聽著她的吩咐,走到櫃子裡摸出她的藥箱,將裡面的的金針布袋取出來交到她手中。
裴文君抽出其中最粗的一根,在燭火上燒過,刺進自己左手中指,立刻就有血滴流出。
痛意傳來,她才清醒幾分,又拔出兩根分別刺進穴位裡,瞧著侯媽媽和芸兒擔憂神色,安慰道:“只是將藥性快些散去,無妨。”
芸兒心疼不已,抽噎道:“還是我穿著王妃的衣服,去將那些人引開。王妃再行逃脫去到外面求援才好。街上都有巡邏的京中守衛,想來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侯媽媽深以為然,贊同道:“我跟你一起去,這樣才更顯得真。”
說完自去櫃子裡取出一件裴文君帶著兜帽的披風去給芸兒穿上,不待裴文君再說話,他二人已經出了門。
侯媽媽大聲衝著紅鶴喊道:“保護王妃。”
紅鶴暗叫不好,暗殺的刺客只怕不只是這幾人,外院已然也傳出打鬥聲,想來是清野帶著家丁對抗刺客。
此事出來,豈不是添亂,心中腹誹,他手上動作未停,高呼一聲:“保護王妃。”
身後幾名訓練有素的王府侍衛自去將侯媽媽和她扶著的“王妃”圍在圈裡,往外院走去。
幾名黑衣人,緊緊跟上,纏鬥在一處,只想著看準時機,一刀將那王妃斃命才好。
這廂,裴文君心有餘而力不足,若是她沒有服用那安眠的藥丸定然能護住自身安危,現下雖已經用金針揮散藥性,一時身上卻是無甚力氣,只想著他們能儘快逃出去叫來城防守衛才好。
一眾人